骆绪说:“温杳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把她排除在外。”
潜台词:不用连她也恨?
纪砚清想?笑,她真?不知道堂堂骆总竟然还有这么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的一面,印象里,她别?说是服软,明?明?在她差点被撞死在机场高速上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一句关心的话,像块儿坚硬冰冷的石头,落在哪儿就一直在那儿了,沉默得?没有一点感情。
现在是怎么了?
纪砚清真?不想?知道,草草接起突然响起来的电话,对网约车司机说:“我定位的是东门。”
“东门不是正?门。”
“经过世纪大厦后往东走两公里。”
“你是
“听到了。”翟忍冬的声音被北风吹着,摇摇荡荡,传进手机只剩很轻的一道,“检查结果麻烦您发我一份,我只知道她上午做了哪些检查,不清楚结果。”
梁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梁轶快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一份份导出文件:“这些年,你虽然没?有再拿过手术刀,但是每年七八月过来陪我坐诊,和我一起讨论治疗措施、手术方案,术后总结临床经验,发表论文时表现出来的专业性丝毫不输从前。忍冬,你一直在关注,在进步,不该把你一身的本事都埋在过去。”
翟忍冬握着手机沉默。
岔路口的春风比纪砚清来时的冬风更加猛烈,一道道割着她?的脸。
很久,翟忍冬直起身体,走?上当初骑马出来的岔路:“我妈没?活下来是因为发现的时候肿瘤已经转移了,手术没?什?么意义。她?发现得早,但情况比我妈棘手,肿瘤长在心脏后面,这个位置不可能按照常规方式完全切除。我有方案,没?有把握。”
梁轶点?击鼠标的动作停住:“我知道,一开始我就告诉你这颗肿瘤会是所有外科医生的噩梦,可你是心外,爱冒险应该是你的本性。”
翟忍冬:“我妈的死已经把那个本性磨没?了。”
“那就想办法捡起来。”梁轶掷地有声地说?:“捡起来,她?才有机会。”
翟忍冬站在大风里,取了石膏但没?有复原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抖着。
梁轶说?:“忍冬,之前你怕她?下不了手术台,让我给你一些时间带她?回去,陪她?过一段开心的日子,确保她?这辈子至少开心过一次了,再来赌运气。现在她?已经开心过了,你不能再有顾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也要从上一次的阴影里走?出来,为她?勇敢一次。这不止是她?,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错过了,一个不甘心地死,一个煎熬着生,谁都不会好过。
梁轶说?:“你还想不想和她?继续谈恋爱?”
翟忍冬:“……想。”
梁轶:“那就必须先往噩梦里走?。”
走?进去了,才有可能醒来。
梁轶说?:“我叫了祁主任今天下午三点?会诊,你在线上说?一说?你的方案。”
翟忍冬:“……”
梁轶:“忍冬,这次你依然不是一个人,整个心脏中心都在你后面,再全力以赴一次。”
翟忍冬发抖的手轻晃,抬起来捂着被漫天雪色刺到酸疼难忍的眼?睛,说?:“好。她?那儿我会想办法,最迟谷雨,她?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