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模糊的视线忽然看不?清翟忍冬的脸,她狠狠一愣,慌乱暴躁地低头眨眼。
花了四五秒的时间,终于能再次看清眼前的人,却发现她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一丝怨言时,纪砚清的心疼怨怼一瞬间变成了滔天怒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当回事?!!”
受伤不?喊疼,难受不?会哭。
人不?是?这样?活的。
人在难以?忍受痛苦的时候可以?呼救,可以?崩溃,甚至可以?逃跑。
哑巴……
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逼死。
可翟忍冬好像就是?这样?。
从小就是?。
纪砚清沉入回忆的漩涡,指关节都泛了白。
母亲入狱,这个?人失去一切,找的是?她;
母亲过世,这个?人一无所有,见的是?她。
她明明白白就是?这个?人的唯一,如果不?见了,她还能去找谁?见谁?
纪砚清的嘴唇从颤抖变得平静,慢慢松开翟忍冬的手腕,疑惑地说?:“忍冬,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翟忍冬手发僵,下?意识想抓纪砚清,却什么也?抓不?住。
纪砚清又问:“是?不?是?也?不?该喜欢你?”
“不?该承认喜欢你。”
“不?该说?一直在一起,一直谈恋爱。”
“不?该求什么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
纪砚清每说?一句话“不?该”,翟忍冬的脸就白一分?,她踉跄着?后退,像是?要?和翟忍冬划清界限那个?瞬间,翟忍冬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你来了,喜欢了,说?了,求了,就……”
翟忍冬始终只是?泛红的眼睛里滚下?眼泪,执拗地说?:“不?能反悔了。”
纪砚清手腕发疼,愕然?失色。
“不能?反悔”这种词不应该是说的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吗?
翟忍冬……
她说出来,怎么像是求着对方拿刀来捅自己?
这不公平。
一点也不公平。
纪砚清看着翟忍冬静默无声的眼泪,慢慢笑了起来,笑容凄惶无力。
“果然?是个傻子。”
“大傻子。”
可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
为什么?就?没?人分给这个傻子一点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