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村民看见了,她母亲也看见了,一把抢过锄头,把她拉出去打了一个?耳光。
“你?想干什么?!”
“啊?!”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翟忍冬的?平静让闻声赶来的?村民恐惧:“我想要他的?命。”
这话被他听到了。
毫不意外,她和母亲都挨了打。
母亲护着她,伤得很重,到冬天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那年的?雪罕见得大。
翟忍冬卖羊换了路费,两手空空地去找那个只存在?于照片里的人,此后多年?,再没有回去。
现在?,她靠在?阁楼的墙边,用最简洁的语言,以不带任何心理活动的叙述向纪砚清描述了自己的童年?、少年?,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纪砚清却觉得胸口疼得已经发木了,心跳都好像是被动的,一下一下,迟钝又沉重。
她生在?七十?年?代末,翟忍冬生在?八十?年?代初,那个年?代对女性是还不怎么公平,可?她怎么都想不到翟忍冬的经历会是这样。
她还以为刘姐话里的“她爸没了,她妈不得已也?让人拉走了”,仅仅只是温和的字面意思……
转念记起自己前头那三十?多年?,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有的人自私起来根本不是人。
纪砚清看着翟忍冬波澜无惊的脸,心跳像海绵吸满了水,沉到窒息。
她面前的这个人太?能?憋了,看得见的伤,要人用沾满酒精的棉球狠狠拨开才啃克制地吭出一声,看不见的,即使剥开了,也?固执地不肯向外流一滴血。
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
习惯才最可?怕。
纪砚清用力咬了一下牙关,不让心疼冲破理智,竭力平静地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翟忍冬刚刚经历过寒冬暴雪的思绪荒凉无际,闻言静了片刻,才说?:“忘了什么?”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松开,冰凉指尖碰到翟忍冬的手背,掀开衣袖碰到腕骨,向内侧挪动。
翟忍冬一顿,下意识想去抓纪砚清的手。
纪砚清比她更?快抓住她的手腕,拇指压在?旧却无比清晰的疤痕上?。
一瞬间,拍打在?墙壁上?的狂风都好像停了。
纪砚清说?:“大老板,不是只有你的眼睛一整晚一整晚的离不开我,早在?曲莎结婚那天,我就和你说?了,我现在?的视线一秒都离不开你。集市上?你看耳坠的眼神,你吃饭吃到一半离开又回来反而更?白的脸,江闻发现桌上?的辣椒看向你的视线……我全都看在?眼里,但听到你和江闻说?‘没什么比她开心最重要’,我就不能?问?,也?不舍得问?。”
早在?她们第一次接吻,她用背包链条捆住翟忍冬手腕那晚,她就发现了那道疤。
那晚,她为了发泄心中不快一次次提高的链条在?不知不觉中掀开过翟忍冬的衣袖,只是她们那时候各怀心思,吻得激烈,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