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翟忍冬会?放弃这里去藏冬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都去了那?么多年了,多说无?益。
刚才那?个问?题是她?还没有?习惯翟忍冬化妆的样子,被她?的美色迷惑,得意忘形了。
纪砚清握住杯子想喝水。
翟忍冬忽然说:“你想让我来的话,我会?试一试,你不想,我不会?。”
翟忍冬的补充让纪砚清脑中有?片刻放空,很?快笑了一声,说:“刚想夸你拎得清,没有?恋爱脑到丢掉自?己,怎么转头就打脸了?”
纪砚清的笑淡下去,郑重其事地看着?翟忍冬说:“我不想,至少目前是。你送金珠回家那?天,我就觉得你天生该立于那?种?可以天地为场,快马扬鞭的地方,至于我,我喜欢你就该放任你,而不是把你叫回来这个没有?马,也没有?辽阔天地的钢筋世?界里困着?。”
不过,“以后”还是得想。
纪砚清偏头看了眼灯笼模糊之后形成的一团团红,说:“我们先?过年,年后我会?好好想一想,给你一个绝对满意的‘以后’。翟忍冬,你配我把你作为主要前提考虑一切,这是你为我付出那?么多应得的,所以请你务必记住,我是想看一看那?个从东华路出来的,事业有?成的你,而且是潜意识想知道,但我更喜欢我亲自?遇到的,这个满身黄土,不知道‘低头’两个字怎么写的你,没有?
伍嫱已经看傻了。
在她的印象里,纪砚清眼睛里除了跳舞,再没有第二?件事,平时有人说她,排挤她,她全当看不到?,懒都懒得理会,这才会让走哪儿都喜欢被捧着的文嫚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四处跟人说她装。
她依然懒得搭理。
今天再见,却跟变了个人一样?,打完文嫚之后,慢条斯理地从桌上抽出张湿巾擦手,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很淡,仔细看过去又凉得没有起伏和温度,像在看某种冷冰冰的物件,和靠在门上那位简直如出一辙。
伍嫱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翟忍冬挪动视线,朝她看过去。她立刻失声喊道:“我什么都没做,都是文嫚怂恿我们欺负纪砚清的!”
这一声让文嫚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想骂,又陡然闭嘴,满脸惊恐地盯着纪砚清。她嘴在笑,眼?神却冷淡,指间勾着一支白色的修眉刀。
“你想干什么?!”文嫚浑身在抖。
修眉刀在纪砚清指间转了半圈,刀头朝文嫚。
文嫚脸上一白,本能?往后退,手压到?碎了的碟子,立刻冒出血。
伍嫱看得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纪砚清不语,拇指微微一顶,掀开了修眉刀的盖子。
伍嫱大惊失色,拼命往墙角缩,哭得眼?泪鼻涕一堆:“除了嘴上便宜,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
纪砚清:“我对你做什么了?”
纪砚清在唯一一张还正着的椅子上坐下,细长手指捏住外套上的一颗扣子,用刀削过去。
几束线齐齐断开,让伍嫱和文嫚不寒而栗。
纪砚清却只是把削下来的扣子扔地上,抬起眼?皮说:“别怕,突然发现这颗扣子上的字是‘文’,不想要了而已。”
伍嫱和文嫚骨头都吓软了。
纪砚清收起修眉刀,叠腿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刚在门口提醒某位老板戴好口罩的时候,她乖乖由她将鼻夹捏到?最紧,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包厢里没监控,走?廊里有。”
那只要锁上门,就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但只要她想,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地上这俩究竟是什么东西。
纪砚清说:“想看看网民?会怎么对待一个曾经因?为能?力不行,跑去霸凌知名舞蹈演员的人吗?”
伍嫱现在是小?学老师,最忌讳“霸凌”这种词,她一听到?纪砚清的话,连忙哭着爬过来,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