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床上的少女面?色绯红,眼眸半阖,凌乱的发丝铺在脑后,耳侧几?缕乌发被汗水浸湿,贴在了粉嫩的脸颊上。
楼修蕴从未见过南小姐如此……如此模样,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幽香拂面?,待反应过来后,她一把抓起床尾的被褥,盖在了少女那露出了些?许肌肤的身子上。
想了想后,她索性将她从床榻上抱起,离开了这间宫殿,又低声吩咐了人前去明家报信,只说是她广宁公主与?南小姐很是投缘,今日便留了南小姐在公主府里留宿。
如此为?南竹萱安排好,让她没了后顾之忧,便将人带出了皇宫,来到了公主府里。
心腹太医给南竹萱看了看,有了定论后,就去开药煎药了。
屋内烧着?地龙,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中了药的少女呼吸急促了起来,大约是失去了神智,一个劲儿地撕扯着?衣领,想要将其褪去。
楼修蕴挥退了留守的贴身侍女,让她先打些?温水来。
屋内没了旁人,她轻轻拍了拍少女泛红的脸颊,“南小姐?南小姐?你清醒清醒,待会儿得?喝药了。”
可南竹萱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觉得?有蚊子在耳旁嗡嗡嗡飞个不?停,恼人得?很。她重重喘着?气,嘤咛几?声,伸出手在周围胡乱拍打着?,试图将蚊子赶走?。
少女褪去了素日里的端庄得?体,娇憨得?好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嘤嘤嘤哭泣时,连声音都染上了香甜软糯的意味。
楼修蕴:“……”
少女挥着?手臂,四处拍打,从她的手指上擦过,灼热的温度太过烫人,似乎在冬日里点了一把火,热得?她也出了些?汗。
她只得?褪掉外袍,散了些?温度,如此才?能清醒地守着?这位还在乱来的少女。
等了许久,太医熬好了药,让侍女端了进来。楼修蕴松了口气,让侍女伺候着?南竹萱喝下汤药,又让人给她简单擦洗一下,换了身她没穿过的衣衫。
折腾了大半宿,迷迷糊糊的少女总算是安稳地睡了过去。看着?她脸上的红润褪去,白皙的肤色如冬日白雪一般好看,楼修蕴放低了呼吸声,拉过被褥,盖住了少女的手臂和?肩头,放下床幔,熄了蜡烛,缓缓走?出了这间偏殿。
第二日醒来,楼修蕴神清气爽,在后院的演武场里练了会儿长枪,又沐浴了一番,用?了个早膳,才?听到侍女来报说南小姐已?经醒了。
踏进偏殿,少女已?经穿上了昨夜已?经清洗干净的衣裙,梳好了发髻,正端坐在饭桌旁,小口小口地用?着?早膳。
听到门口的动静,南竹萱抬眼,瞧见一身清爽的广宁公主走?了进来,朝她安抚一笑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昨夜的事?,想必徐沁已?经告诉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没有出事?,而且你外祖那里,我也派了人去知会,说是你留在了我的府上,要与?我谈论诗词歌赋。”楼修蕴闻着?早膳的清香,一时又觉得?有些?饿了,便拿起了筷子,和?南竹萱一同?吃上了饭。
“多谢公主。”南竹萱已?经知道了昨夜之事?,也知道了又是广宁公主救了她。
低头喝了一口热粥,见公主吃得?欢快,一蒸笼的小笼包都快吃进了她的肚子里,便默不?作声地将另一笼包子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公主,我能否在公主这儿多留几?日?”南竹萱现下并不?想回到明家。昨夜四皇子既然指使旁人给她下药,要让另一人来毁她清白,那便是不?愿娶她的。所以她之前的谋划都全打乱了,得?重新?想想以后的出路。
而她还没想好出路之前,外祖父外祖母和?舅母大约又要给她相?看了,并且……四皇子的计划没成功,恐怕还要在她身上花心思。
所以孤立无援的她或许留在广宁公主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楼修蕴想了想,没拒绝。左右就是添一双碗筷的事?,并没有什么?影响。
之后几?日,南竹萱就这么?留在了楼修蕴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