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拿得出十万两!
书丹也愣了一下,这和尚不过是个除妖的法师,不是说出家人不沾钱财俗物的吗?怎么他一出手就是十万两?
书丹再仔细一看那银票——去他喵的十万两,这都些做了伪装的镇邪符咒!
凡人看到的是钱财,书丹用神念一看,简直要被那清气与佛光亮得眼瞎!
书丹嘴角抽搐,她又破不了这镇邪的符咒的幻术,便是上前一碰都碰不得,花姐捧着那堆银票,难得好心想分她几张,却见书丹又退了两步,目光里还带着丝嫌弃。
这姑娘脑子没毛病吧?
只听那僧人又是开口:“十万两在这,你过来。”
安尘的符咒千金难求,一给给了一大把,早就超了十万两。
书丹冷笑了一声:“法师大人,奴家寻的是夫君,大人乃是出家之人,怎能背弃佛祖?奴家便是要问问大人,您买奴家回去,难不成要娶了奴家?”
安尘指尖动了动,却不开口,书丹笑了起来:“恐怕是你这和尚有甚怪癖吧,莫不是在寺庙里吃斋念佛,却把奴家养在外头?面上一本正经,也不知内里是何模样?若是这般,你便两方背弃,一面对不住供奉的佛,一面也对不住我!”
书丹眼尾微挑,轻蔑看他:“奴家可是说了,今晚若是不曾有甚中意之人,便挑出价最高的,可是奴家已然找到了中意之人了!”
安尘手中的佛珠沾染着他手心湿热的汗,他一粒一粒转着佛珠,慢得几乎像是在一粒一粒碾碎,但是他力道那样轻,轻得如他平淡的声音——
“是谁?”
书丹在这一瞬间头皮几乎发麻,她瞧了一看乔装打扮的田尚。
安尘沿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他的眼尾渐渐挑开,狭长的丹凤眼定住了那男人,而后他朝书丹走了一步。
书丹眼睁睁地看着那田尚晕了过去,身形淹没在人群里,而台上有风猛然席卷而来,天香楼的窗扉被大风吹得砰砰作响,红毯铺就的高台红纱乱舞,满楼的灯火瞬间熄灭。
人群里有人高声尖叫,恐慌一瞬间蔓延开来。
花姐摸着火折子哆哆嗦嗦的再次点燃了灯。
微亮的灯火照见红彤彤的高台,只瞧见一张断弦的古琴歪斜的掉落在桌底。
瞧不见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没了白袍僧人的踪影。
……
深秋的夜里,风有些冷,空中的皓月洒着银辉,书丹被安尘打横抱起。
他速度极快,白色的僧袍与妖狐的红衣在风里交织着猎猎作响,书丹一动不动,她的身体被符咒定住,妖力被安尘封印。
法力高深的佛修可谓日行千里,安尘不一会儿便慢了下来,他脚尖点在银色的树尖上,一跃千丈。
他轻轻的落在了山顶的一间佛寺前,他将门一推,走了进去。
这佛寺清气十足,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隐隐约约渗着佛光,方圆十里干干净净,无一丝邪气。
书丹一进这佛寺浑身舒服极了,说到底妖也是靠天吃饭的,吸收天地之灵气,越是纯净越能淬体。不过又因寺内的佛光,书丹的妖力被压得更加彻地。
这佛寺不大不小,干干净净的,令书丹惊讶的是,这里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