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先生到来的间隙,钟清洛去查看吴雅清的状况,这么一折腾,她应该醒了。
吴雅清的头上缠满纱布,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纱布的缝隙可以看到额头的撞伤,皮肤上划开的伤口深而长,缝合后形成一首褐色的疤痕,将来是要再做美容修复的。
女人都爱美,以后康复了,还要面对脸上的疤痕,何尝不是二次打击,钟清洛望着吴雅清紧闭的双眼,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以前不是没有暗暗埋怨过,慕先生的母亲凭什么以家世取人,还没见过就判定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这一次车祸,每当看到吴雅清的惨状,天性里的善良驱散了钟清洛心底的幽怨,一心盼着她快点好起来。
吴雅清的脸上露在外面的只有眼睛和嘴巴,钟清洛见她嘴巴有些干,找了纸巾蘸了点矿泉水,润湿后给吴雅清擦拭。
吴雅清还在睡着,一动不动的由钟清洛擦着,白婉掐算时间,程慕池快来了,便上前驱赶钟清洛:“你离阿姨远一点,谁知道你又安的什么心!”
她抢过纸巾,照猫画虎的去擦吴雅清的嘴唇,吴雅清把头转向一边,换了个方向接着睡了。
白婉又去掖被角,生怕错过程慕池进来的那一刻,钟清洛闪到一旁,把表演的舞台让给她。
不多时程慕池就来了,白婉梨花带雨的迎上前:“阿慕哥哥,今天阿姨好可怜,被钟清洛推到地上了,院长都看到了!”
程慕池走到病床边,摸了摸吴雅清的额头,李院长怕担责任,先宽慰程慕池说病人没事,又把他看到的钟清洛拽拉吴雅清在地上的情形说了一遍。
“怎么回事?”程慕池问钟清洛,语气如常。
钟清洛就把过程讲了一遍,她是扶吴雅清上床时被李院长看到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钟清洛你太狠心,不就是报复雅清不喜欢你!”沈羽菁直接给钟清洛定了罪。
钟清洛不去争辩,这对母女算准了她拿不出证据,就让她们越描越黑好了,如果慕先生会相信沈羽菁而怀疑她,也没必要自证清白了。
程慕池走到输液管前,查看了一样小东西,而后问李院长:“查监控了吗?”
“查了。”李院长把出事时间段的监控给他看。
“洛洛把包给白婉是晚上六点十七分,下楼至少需要三分钟,可是我妈被拔输液管是六点十六分,当时洛洛肯定不在病房里,我妈手不能动,也没有力气自己翻身掉下地,拔掉输液管的人一定就是推她下地的人”
程慕池声音不大,病房里静得像凝固了一样,他扫视一圈,盯住沈羽菁:“伯母,我看监控里,洛洛送包的时候,你不在白婉身旁。”
“我去洗手间了。”沈羽菁把准备好的借口说出来,心里却在打鼓。
她怎么就忽略了吴雅清的输液管上有先进的智能控制器,会记录输液和停止输液的时间。
“第几层的洗手间,走廊东边还是西边的,你回忆一下,查监控看一看。”程慕池步步紧逼。
“我本来就是路痴,现在想不起来了。”沈羽菁打定主意,只要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她绝不承认。
程慕池搬了把椅子放到钟清洛的身旁:“洛洛,坐,别累着。”
接着站到吴雅清的身旁:“伯母,你以为没有监控就没有证据了吗,我妈就是最好的证据。”
俯身,他清冷的眸子有了暖色:“妈,你看到是谁推你的,是吗?”
病床上的吴雅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