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少活三年?我看是先扒了你的皮吧。”
“欸你怎么说这话?”
洪天卓听李康和六子走过来,两人说不了两句就又要翻脸似的。
“你问卓哥我说的是不是那么回事,进贡给皇上的大猫,你还想扒了皮给你穿上。”
李康被噎了一下,有些讪讪地说道:“我那不就是随口说说么。”
有外番使节进贡来花豹,船只进江都城停靠补给,他们二人听说后就跑去官渡上看笼子里关的猛兽。
“卓哥你不跟我们一块去,等下次再有这机会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李康蹲过来,说完忙着啃起了西瓜。
我上辈子又不是没去过动物园,洪天卓心里说。
“两头豹子,可惜死了一只,唉……”六子感叹道,洪天卓没把这话放心上。
几日后齐贵妃被贬一事才在江都城中传开,洪天卓从芸娘那里得知原来是齐贵妃暗害了另一位怀有身孕的妃子,被皇后娘娘拿住了铁证。
“谋害皇嗣都不被处死,这皇上是被个女人迷得没脑子了吧?”
晚上洪天卓回来跟方瑾瑜谈论起这件事情,生气对这种昏君他们真是无可奈何,尤其方瑾瑜的父亲被奸臣坑害,这要是个明君根本就不会让奸臣得逞。
听一声苦涩的轻叹从方瑾瑜口中发出,洪天卓抬胳膊把爱人揽进怀里,知道他肯定也是想起了自己受冤屈的父亲。
“该有报应的都会有。”
洪天卓宽慰方瑾瑜的话有限,他更希望自己能为方瑾瑜报仇出掉这口怨气。
现在这个时候是对付齐家的最好时机,程远章手上虽然掌握了几条齐炳腾的罪证,但都还达不到让齐炳腾伏法的程度。这次连皇后娘娘都没想到如此还不能彻底扳倒齐贵妃,程远章这里也是对皇帝憋着一股火气。
这一日深夜,洪天卓和程远章在胭脂铺子的楼上对酌,到后面有些醉意的程远章也吐出了“昏君”二字。
洪天卓心想这可真是拿他当自己人,掉脑袋的话都敢说给他听。
其实找来洪天卓喝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程远章想到洪天卓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招能对付齐炳腾,他早看出洪天卓这个人非同一般。
可惜此时洪天卓真是束手无策,他比任何人都想灭掉齐炳腾,不然他和方瑾瑜的日子永远难以安生。
这边洪天卓还琢磨着怎么除恶人呢,哪想到他是又被小人缠上了。
“他娘的,还有完没啊完!这老小子冒出来干什么?”
洪天卓正吃着早饭,云玖跑来喊着衙差又来了,再听云玖说是洪老大去堂上把他给告了,火大得洪天卓把筷子拍桌上,有了刚刚的那句话。
“我和你一同去。”
方瑾瑜拉上洪天卓的手,想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跟洪天卓分开,“要是关大牢里就关咱们两个人,你在哪我就在哪。”
洪天卓本想留方瑾瑜在家,但看方瑾瑜说得坚决,霎时他心头涌起一股暖热,就这样应了下来。
好在这次衙差们不是来势汹汹,手上也没带着枷锁,洪天卓哄骗又焦急起来的捡儿,说他和方瑾瑜是去协助知府大人办案,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能回来。
洪天卓不太担心去大堂上,他想洪老大不可能还指证他杀人吧?再者犯法的事情他一件没做,洪老大那家伙能告他什么?
方瑾瑜也琢磨不通,走在路上他低声问洪天卓:“该不会又是受谁的指使?”
这个“谁”自然就是暗指齐炳腾,洪天卓摇了下头,说:“不会。”
这阵子就属齐炳腾最老实,他紧闭府门躲着程远章都来不及,孙力被判了个秋后问斩,齐炳腾哪敢还往上送自己的小辫子给程远章抓。
以方瑾瑜聪慧的头脑也想不出何故这时候洪老大跳出来,等两人去到公堂上,见跪在洪老大旁边的竟然还有麻脸。
原来是这小子撺掇的洪老大,洪天卓冷眼瞧着麻脸,对方只和他有一下对视,跟着立马就把头垂低。麻脸的面上显着对洪天卓的惧怕,但又似乎是还有那么点得意,电光火石间洪天卓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激灵,难道他们是……
“洪天卓。”
案台后面一身官服的程远章威严开口,他目光中多了几分洪天卓不曾见过的探究与犀利,“洪家老大告你是假充真正的洪家小七,对此你可有话言明?”
与洪天卓片刻前预感到的一样,但程远章的话还是让他心中咯噔一声。
方瑾瑜和洪天卓一起跪在大堂上,他是心里轰隆一下震颤,同时一股凉意瞬间就窜上了他的背脊。
洪天卓不是真正的赖七,这等绝密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