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院墙边上的窝棚里堆着不少木头,劈好的柴火却是没有几根,洪天卓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个寡妇,这院里的柴我给你劈了。”
言外之意这不都该是刘满干的么。
“哎你、说什么胡话呢。”
洪二姐拿手里切到最后的一块萝卜屁股丢洪天卓,被洪天卓微微一偏身子就躲开了。
过会儿大铁锅里炖鸡的香味飘出来,一个妇人推开了洪二姐家的院门,扬着声音就问:“呦,这年节都过去了,才想起来吃顿好的?”
“狗子他娘。”
洪二姐笑呵呵地出来,一点不在意妇人话里的嘲弄,正好洪天卓和方瑾瑜在院里站着,洪二姐一指他们,“这是我弟弟小两口从城里来看我,可不我得给做顿好的。”
她语气里想不透着炫耀都难,很好的回击了妇人。
方瑾瑜的表情显温和,洪天卓不爱对着外人笑,尤其还是看着挺刻薄的一个妇人,他只不过有一点板着脸就让妇人不敢再多言不受听的话。
午饭是一大盆老母鸡炖菜和一笸箩贴饼子,这顿还没开吃,洪二姐就说晚饭她给蒸腊肉馅儿的包子,让洪天卓他们多住几日才好。
农家饭有农家饭的香,方瑾瑜吃着肉汤炖出来的白菜叶子觉得很好吃,他把洪二姐夹给他的一条鸡大腿夹到了春分的碗里,说女孩子更得多吃肉,长出一副好身体。
春分想她自己的亲爹都没这样对过她,她酸着鼻子问:“不是男孩子才该吃上好的吗?”
洪天卓最快开口:“胡说的这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样金贵。”
方瑾瑜目光轻柔地看向洪天卓,这次这个“金贵”才用对了地方,他的目光被洪天卓接收到,洪天卓就感觉爱人对着自己的眼里满是崇拜。
哈哈哈,洪天卓心里美滋滋。
这顿饭他也没吃几块肉,主要用贴饼子填饱了的肚子。
下午院里暖和,方瑾瑜拿着一根细棍在地上教春分写名字,小姑娘学得特别认真,高兴自己也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了。
洪天卓问洪二姐:“没让春分上学堂?”
“村里谁家的女娃上学堂呢?”
洪二姐剁着菜叶子,还剩几只个小的鸡要喂,“都不是等着大点能找户好人家就行了。”
洪天卓张了下嘴,把话又咽了回去,想他要是跟洪二姐讲那些道理也是白费劲。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洪二姐给抱来了干净的被褥,她提前已经烧上了火炕,方瑾瑜躺上去觉得新鲜,还让洪天卓快上来感受感受,褥子底下都是暖的。
“我小时候就是睡火炕长大的。”
洪天卓笑道。
方瑾瑜听了讶异,“现代还有火炕啊?”
他知道洪天卓说的小时候指得不是在这里。
“有流传下……”洪天卓正回答着,就听洪二姐突然直接推门进来,还问:“什么现代?”
方瑾瑜下意识拉起盖到胸口的被子,想多亏他没听洪天卓的,把里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