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了,我就挨打,他们说如果我再跑,就真的把我关进疯人院,跟一群精神病人共度余生。我没办法靠自己逃出这个地方,我需要求助陌生人,我试过无数种办法,可是他们要么报警,要么不相信我,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离开;还有的人想骗我跟他们回家,我跑掉了……”“乔乔,你们五个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我很感激你们;但我想这一次我依然逃脱不了。那只死鸟是司弈扔的,他找过来了……我不想连累你们,他真的是很坏很坏的人。”司雅垂下眼睫毛,苦笑道:“我呢,从小就十分擅长骗人,非常抱歉我欺骗了你们,我以性命保证,我前面说的全是真话。乔乔,谢谢你送我裙子;这个微型录像机,我会趁你不注意时放回你的包里。希望你们了解我身上发生的事后,永远不要再来这里。”“谢谢你们。”播放到这里,视频里的司雅不再说话,她默然地低着头,静止了两分钟,又道:“如果可以的话……”“——雅雅!”蓝玉的嗓音突然闯进安静的画面。镜头急剧晃动颠倒,是司雅慌忙地将彩蛋藏进了胸前。她装作整理衣领似的,想关掉录制按钮,却因紧张而总是按错,摄像头抵着她的皮肤,一片雾蒙蒙半透的红。“快走,外面小楠拿了刀,和小飞打起来了!”只听蓝玉焦急道。司雅:“哦、这样吗……好的马上,我弄下衣服,跟你去。”录制中断,视频结束。……郁臻关掉投影按钮,捏着彩蛋,道:“按时间线……司雅这段视频正好录制于曲楠和贺凌飞吵架前。”杜彧:“那两人倒没事,她死了,留言变遗言。”郁臻:“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杜彧:“比较稀缺。”微型录像机应该最后也没有物归原主。司雅死后,乔思涂和其他人将房子彻底打扫一遍,她们在打扫过程中没发现彩蛋,所以从始至终不解真相。而这枚彩蛋出现在此,是因为它一直放在司雅的衣服里,和她的尸体一同沉入湖底;后来司雅的尸体被她家人捞起,彩蛋就到了她哥哥手里。这样理逻辑才通顺。若“转生”一说成立,那么司雅的哥哥司弈就是转生后的连环杀手“蛇面”。乔思涂他们今年21岁,司雅和他们的年龄差至多不超过2岁,如果司雅还活着,年纪在该1923岁之间;司弈年长她3岁,现在2226岁。而蛇面杀手的尸体被打捞于20年前,尸体由于长期在潮湿缺氧的水底浸泡,形成了蜡化现象,所以实际死亡时间更早。如此一来,时间也对上了。司雅说她哥哥是一个恶魔,竟不算夸张;司弈自幼残疾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残杀了27条人命的恶魔医生,一个50岁男人的灵魂。郁臻决心揪出的幕后策划者,这场事件的主谋,居然是个已经死了20多年的连环杀手。这一荒谬怪诞的结论却使整件事完美地串联了起来,一切不能解释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设计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一是要惩戒误杀了司雅而不敢承担责任的五个年轻人,二是要将他们堕落的生命献祭给邪神,换取下一次转生。因为司弈的身体是残疾的,所以凶手想要换一具健康的新身体,他让无辜的人共同来到这里参与游戏,是想从这样的人里,挑出一个他满意的躯壳?郁臻的手背冒出一层细疙瘩,他把彩蛋放回桌上,大叫道:“都怪你跑了!”杜彧:“干嘛怪我……”——你在的话我就安全了啊……你有钱,长得又高又帅,重生到你身上是最佳选择。杜彧:“听这意思,你是想和老不死的连环杀人狂谈恋爱?”郁臻:“啊啊啊不是,总之我好烦躁,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这时一串脚步声靠近了门外,郁臻惊觉房门没关!他跑出去,只见楼廊里一道黑影掠过,房门被推得关上,那人朝门缝里丢了什么进来。房门喀嚓关上,郁臻临时刹一脚,掩住口鼻,被丢进来的物体释放出淡蓝色烟雾,化学药物刺鼻的气味侵占了呼吸。——完了,我要晕了。杜彧:“再坚持一下啊。”郁臻努力坚持,但他的意志力无法阻止毒素入侵。他身体一偏,撞到了爬缸和架子上,引起玻璃和金属的摇晃震动;他慢慢滑倒在地,意识迷糊但尚存,只是浑身无力,胃部和呼吸道泛起烧灼的疼痛感。然后房门被人打开了,亮光里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看不清脸,但郁臻直觉那人很年轻。“恭喜,你是第一个走进这间房间的人。”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