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是……”裙萝颤巍巍的爬过去捡起了那片枯叶,放在手心化为了一道灵光贴入心口,而后他脖颈间的纹路渐渐消退了下去,半晌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夜绯翎微微一作礼。“多谢魔神。”夜绯翎又转头看了一眼半躺半坐在床上的黎天星,一挥袖子转身离去了。黎天星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的鼻尖眼眶酸涩。那个身影是那样熟悉。他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一道锁链,不禁苦笑了一声。夜绯翎是真的知道该怎么留下自己。若他再寻死,这根带了咒印的锁链便会立刻吞噬他的理智,让他彻底沦为一个为之操控的傀儡。他会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是黎天星,忘记仇相照,忘记所有人。夜绯翎知道跟死亡比起来,他更不能失去的是这个。他还清楚的记得适才在那个不知是梦境还是幻境的世界里面,仇相照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可以再见到他?夜绯翎到底到底要做什么,外面的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黎天星动了动身子,发现还是没什么力气,看来自毁妖丹的伤害还是太大了,也不知道段闲屏用了什么方法救他,而段闲屏与裙萝……黎天星曾也听仇相照说过几句,他们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走到今时今日,他们的结局又会是如何。黎天星一手撑着床沿坐正了些,这个床榻旁边便是窗户,他抬手去推了推关的禁闭窗户,一阵凉风灌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却精神起来。望月峰的景象还是这般清冷动人,黎天星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仿佛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但心里真实的痛感让他明白,一切都已经变了。他现在能做的,或许就是取得夜绯翎的信任,再借机找到封印他的办法。既然上一世仇相照能杀了他,那他也能有办法杀了夜绯翎,而现下,他控制的爱裙萝从望月峰走出去了之后,远远便望见了山门前那抹单薄的身影。段闲屏一袭青衣,披着一深色外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头乌发如瀑,半扎半披着散在肩头,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清冷绝尘,素净淡雅。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段闲屏!”裙萝站在山头高喊了一声,青衣人慢悠悠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恍如隔世。段闲屏与他对望半晌,眼底里有说不尽的情丝,裙萝一路小跑着奔了下去,直直把人圈入怀中。然后两个人便淹没在了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吻着吻着段闲屏却哭了,抱着裙萝的手不自觉的滑下来,复又被裙萝抓回去,他力道越发的重,一手按在了段闲屏的腰上,似乎要把人的骨头给按碎了。段闲屏吃痛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兴许是被疼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他用了力气,去咬裙萝的舌,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唇齿间。谁也不肯率先服软,谁也不肯放手。两人吻到舌根发麻,最终段闲屏一声闷哼,咽下了涌上喉头的一口血,裙萝似乎感受到有一股什么冰凉的气息一路从喉咙钻进了腹腔里,他便急忙把人给松开了,却是毫不怜惜的将人一把给摔了出去,段闲屏一个趔趄没站稳,摇晃了两下摔在地上。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笑得猖狂。裙萝低头看着他,一手捂着自己灵虚,眼神里藏不住的愤怒:“你他娘的做了什么?!”段闲屏微微抬了眸子看他一眼,轻笑了两声,一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扶在一旁槐树上,淡淡道:“不做什么,这是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你别再跟着我,当心我杀了你。”他说罢便转身离去,却突觉一手环住了自己腰肢,将他往后一拉,接着就倒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面。“你不准走!”裙萝怒喝一声,他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冰凉而又温柔的灵流,那是段闲屏的内丹,正在极速的修复着他身体的创伤。“我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之身,你也不用再被那个什么该死的禁咒给控制,你要和我在一起,我们远走高飞好吗,我带你走,我们一起走,”裙萝一手抚上他腰,低下头贴近了他耳边,一口一口的吐着热气,又去咬他耳朵。“仙君,我等了你一千年,你不能不要我。”“……”段闲屏沉默半晌,而后轻轻把人放在他腰上的手给拉了下去,转过身神色淡漠的看着他,语气里略微带了些无奈:“我们只能走到这儿了,裙萝,你要认清楚,我们没有可能的,一千年前是,现在是,一千年后也是,你不能这样,”他抚上裙萝的半边脸颊,眸色里带了些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