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种人在大球运动上,真的太缺人才了。太可惜了……乔司曾坚定地认为,母亲强迫自己打篮球是为了创造母女同台的体坛历史,除了荣誉,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打动她。可到最后,她的荣誉以及她,全都会交给国家。乔司一下子明白了许多。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拼着七十多的高龄和残破的身子,仍占据体育总局局长的位置,明白了为什么顶着非议强行拉扯自己人上位。“妈,你在等法羽姐吗?”谈法羽,母亲的得意门生,前女篮国家队队长,于2024年巴黎奥运会带领国家队获得奥运冠军。岳溪少见的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孩子,应该快了,我老了,真的太老了。”乔司也笑了,她很感激法羽姐,出现在母亲的生命中,弥补她给不了的缺憾。鹿宁靖听不太懂她们的话,但气氛显然已经到了尾声,她还没听到她想听的。“姆妈,快说!”岳溪好奇问道,“说什么?”乔司抿唇,爱你两个字迟迟说不出口,鹿宁靖使劲推她的大腿,“抱奶奶,抱奶奶。”乔司头皮发麻,一动不动。岳溪不明所以,但也不习惯什么抱来抱去的,她又没死,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鹿宁靖有些生气了,不再推乔司,眸子里满满都是失望。乔司心一凉,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母亲。陌生的拥抱让两人都呆住了,没有想象中的温情感动,尴尬地寒毛直竖,身体僵硬的像两把枪杆子,已经快炸膛了。鹿宁靖激动地大喊,“姆妈,快说!”乔司嘴唇抖成筛子。“妈,我…我”岳溪也挂不住脸了。“你发什么神经?”乔司重重闭上眼睛,声音轻不可闻。“能不能…借我二十万?”番外二十四:婚礼、鹿城睡眼惺忪,习惯性往左边摸去,硌得一手冰凉,鹿城睡眼惺忪,习惯性往左边摸去,硌得一手冰凉,瞬间惊醒。左半边的床没有以往的突起,头纱飘在枕头上,一袭空荡干瘪的婚纱端正躺在被子上,内里的鱼骨拱出微微的弧度,似有人又似无人,怪瘆人的。塔——床尾直射一束铮亮的光,鹿城还未适应光亮的眼被无数道碎光闪得几近失明,不停地眨眼缓解不适。“嘶——宁靖?”“妈妈,你看上面!”鹿宁靖兴奋尖叫。鹿城拉起被子捂住胸口,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迟钝地仰头,天花板上碎光流转,点缀在黑幕上宛若星辰,光斑跃动活泼,似乎触手可及。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仍在瓦低逃亡,恐慌肆虐胸腔,强烈的不安全感甚至影响了声带,哑声道,“宁靖,姆妈呢?!”“她在准备惊喜!”鹿宁靖早就埋伏在床尾,双手捧着弹壳装甲车,等妈妈一醒,车灯一开,布灵布灵,仪式感满满。鹿城抽离出恐惧的情绪,认真地看向女儿,她的衣服很奇怪,肩膀硬邦邦耸起,加了垫肩似的,趴在床尾撅屁股,显然是蹲得腿麻了,无语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动。她招呼她上床,“为什么不叫醒我?”鹿宁靖摇头,硬蹬了两下腿,站直了。“妈妈,你快换衣服。”鹿城美眸一掠,看清了女儿的打扮。鹿宁靖穿着定做的白衬衫,笔挺的肩章撑起肩膀,稚气未脱的肉脸正义凛然,她的右胸口贴着左阳的标志,左胸口的警号是她的生日,像模像样。鹿城了然,该配合演出的她进入既定角色。“宁靖先出去,妈妈换好再叫你。”“嗯!”鹿宁靖跑出卧室,宽松的西裤裤脚晃荡不已,露出大红色的兔耳朵长袜。鹿城抿唇憋住笑,目送她颠脚带上门。鹿宁靖靠在门后,摸出腰后的迷你对讲机,按下。“报告指挥中心,目标人物已醒!”“收到,开始下一步计划。”鹿宁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小本本,神情严肃,粉嫩的小指头轻轻划过,细细琢磨。宁靖不认字,乔司特意画了一副周密的计划图。一幅幅连环画,主人公无一例外都是穿裙子的火柴人。卧室门打开,鹿宁靖下意识仰头,埋进了蓬起的裙摆中,什么也看不见。“妈妈,你好漂亮。”鹿城被逗笑了,“谢谢,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鹿宁靖颇有领导风范,短手一伸,作邀请状。“我安排了车。”两人坐在车后座上。鹿城从容淡定,鹿宁靖反而紧张得不行,她有些忘了接下来做什么,想拿小本本看,又怕露馅。鹿城眸子里浮过一丝笑意,微微偏开了头,看向窗外熟悉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