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歪头看他一眼:“是又如何?”冷血道:“不如何。我知道,你们一向关系很好。不管是不是你告诉他们的,也阻止不了他们到来的事。”风萧不置可否,踢着脚边的石子不说话。冷血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风萧瞥他一眼:“你在审问犯人?”冷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在尽我的职责。”风萧说:“确实有。”冷血:“……嗯。”这么坦率?话说回来,今日一直没有见到叶孤鸿、玉天宝与他那位沉默的护卫。冷血四处看了看,玉天宝怕风萧,却又总是或近或远地跟着风萧不肯走,单方面的形影不离。今日却谁也没见。风萧道:“你跟我来。”冷血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跟上风萧,走了大约两刻钟,七拐八拐,穿过草丛,两人来到一处偏僻、阴暗又潮湿的破屋。从破屋里面传来阵阵哀嚎声。冷血愈发感到不妙,确认道:“……你是带我来惩恶扬善的吗?”晏游思考一会儿,道:“用助纣为虐可能更合适。”他率先朝里走去,冷血思考了一会儿他用词的具体含义,跟风萧身后进了破屋。一个男人,正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挣扎悲鸣,叶孤鸿、玉天宝与他沉默的手下围在他身边,活像三个地狱恶鬼。玉天宝凶神恶煞道:“还不赶紧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男人:“呜呜啊啊啊啊——!!”他痛得说不出话,大汗淋漓,皮肤绷得红中带紫,被麻绳勒出道道血痕,旁边的三人的影子将他包围,他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可怜无比。冷血沉默:……究竟谁是纣,谁是虐?风萧甫一现身,叶孤鸿三人便看向他,椅子上倍受煎熬的男人目露惊恐,喊出不成语句的话:“蛊、蛊——啊啊啊——”阿文神色沉痛,这男人便是一直跟踪着他们的人,换了数张面容以致于连教主先前派来的人都只察觉到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而蛊师轻描淡写地在玉天宝的恳求下揪出了他,如今此人这般狼狈悲惨,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拜蛊师所赐。阿文深刻地认识到,蛊师当初对教主、对少主与他做的事情都只能算小小的教训,算不上重拳出击。男人双脚疯狂蹬地,看起来想离蛊师十万八千里,差点没给自己人蹬翻过去。叶孤鸿在他翻地之前拽住了他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冷血的神情。冷血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剑柄,问道:“他是怎么回事?”风萧看了眼玉天宝,玉天宝立刻积极地向冷血捕头解释起现状。阿文:少主啊……一顿吧啦吧啦,冷血听罢后颔首表示明白,随后问道:“可有问出什么来?”玉天宝摇摇头。叶孤鸿道:“由蛊师来问大概会更有效率。”倒霉蛋拼命地挣扎,加重了绳子在他身上勒出的血痕:“不、不——!!”风萧慢步踱过去,瞧着他的惨状,面无波澜,道:“你说出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究竟是自尽好,还是被蛊师折磨好?男人此时只觉得生不如死,可对九公子的恐惧同样死死地刻在心中。“不说吗?”风萧平静地问。男人眼中渗出泪水,道:“我、我说……”话音将落,方才令他痛苦不已的疼痛便消散而去,蠕动的蛊虫安静下来。男人停止颤抖,表情怔愣,恐惧地望向面前的苗疆蛊师。他最初和风萧见面时,两人之间的距离约有两丈远,他甚至来不及出手便痛苦地倒地挣扎,被蛊虫折磨得痛苦无比。无需近身便能令人倒地缴械无法反抗,蛊师比传闻中还要可怕四分。冷血在一旁看着,适时道:“说出你知道的事情。”男人咽了咽口水,说出了他知道的事情。冷血等人知道了“小老头”与“九公子”的存在。!疑似是他牛肉汤与小老头指派的众人登岸,白云城的渔民一直保持警惕,注意到曾经出海的船上多出来的这些人,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叶城主。与此同时,冷血已从那男人口中得知小老头的大致情况,叶孤城通知冷血,说他要去拦人。冷血道:“你来得正好。”风萧和玉天宝一句话不说,擅自绑了人逼问,冷血正想和叶孤城分享获得的消息呢。叶孤城跟着冷血去见了形容狼狈的男人,得知南海竟有他不知道组织存在已久,心情复杂。“你说的那些人去了何处?”离开关押那人的地方,冷血向叶孤城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