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花满楼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位少年铸剑师,与一位少年剑客,岂不是天造地设的挚友缘分。倘若他们能够就此相识相交,携手江湖,那也能够成就一段佳话了。”张二娘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双剑上:“结交铸剑师么……”“两位少年便一前一后——叶白这个本该不熟悉路况的外来人在前领路,罗玄这个本该熟悉门派所在山林上下的弟子紧跟在后——一道前往山下铁匠铺子去。”“下山前,罗玄前去知会今日管教弟子的师叔时,师叔表情奇怪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叶白,便爽快放行,只多叮嘱一句跟牢人,尽早回来。”“罗玄没明白那时候师叔的奇怪反应,此时在铁匠铺里,看着面前这换了一身黑、提着大锤子就要打铁的叶白,没忍住问了句:‘你身后背着那么大两样东西,不重吗?’”“叶白一脸恍然大悟,卸下那两样东西,顿时两声沉沉的闷响落至地面,一听那分量,绝不轻省。”“叶白取了那两截断剑进到里间去了。”“罗玄留下为他看守那两样巨大的物什。”“这是两件又宽又长的物件,一件通体暗沉,似乎是特殊木料制作的长匣子,不知里头都放了什么,另一件被光洁白净的白布裹起,这白布的布料看起来与叶白那件白衣一样,只是这白布里头裹着的东西,看着有点像是宽大的剑?”“可谁会用这么宽这么长的大剑?宽度足能与婴孩的肩同宽。这要是竖立在地面上,高度都能比罗玄此时的身高低不了多少。”“倘若真有这样一把剑,只怕想要挥舞起来都困难。”小慕容惜生惊叹:“真有这样宽的大剑吗?岂不是剑长要比我还高了?”西门吹雪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迟疑问李老前辈道:“李伯往年对古往今来有名望的剑谱、剑客皆有研究,可曾听闻有过这样的剑?”李观鱼捋着白白的长胡须咂摸了一番:“似乎……有过,不过老夫也仅听过传闻,却是不曾找到过确实存在的证据,剑谱剑诀、传人、剑,都未能找见过。倘若真有此剑,还真有人能够执此剑,那可真是——”小慕容惜生清脆而向往的嗓音接道:“若能一见,死而无憾!朝闻道,夕死可矣!”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剑,他们可太想见识一番了!一楼大堂。苏少英道:“那就肯定不会是剑了。又或者是什么礼器一类的剑器。总归不是用来正经打斗的。谁能用那样的剑?哪怕是力能扛鼎的天生神力之人,也不必用那么沉重笨拙的大块板吧?”石秀雪托腮:“我就觉得那是剑!叶少侠作为一位铸剑师,说不定就是在巡游天下,为那把大剑寻找合适的主人呢!”“罗玄再是具备一个少年人会有好奇心,他也绝不会在不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伸手去动别人的私人物品,贸然翻看别人的东西。”“所以他顶多只能蹲在那两件东西边上,耳边听着里间叮叮当当急促的响声,一边盯着那两间东西发呆。”“不知过了过久,放空心神的他被叶白唤醒,欣喜地接过一柄崭新的剑。”“可这柄剑——除了剑柄,剑身的形态与先前天差地别!”“‘这、这不是我的剑!’”“‘这就是刚刚那柄断掉的剑打造的啊。’叶白信誓旦旦道,‘我只略略调整了一下,这种形态其实才更适合这柄剑本身的材质。这样质量会比原先更好一点。’”“罗玄扶额道:‘可如此一来,这剑就不再适合我派的用剑习惯和剑法招式了啊!’”“叶白这才呆呆道:‘对哦!’他想了想,打开那个长长的匣子,露出里头一大摞精心收拾妥帖的剑。”“那些剑各式各样,几乎都是神兵宝器,看得人眼热。”这样多的宝贝,听得一众用剑的武林人士也都眼热。嵩山派的弟子下意识吞咽唾沫,喃喃道:“那么多宝剑……”峨眉剑派这桌,孙秀青也是深深吸气:“果真是一位天才少年铸剑师么?那些宝剑难不成都是他的杰作?”张英风感慨道:“若能与那样一位少年天才铸剑师交好,岂不是能为执剑者量身打造一口契合无比的好剑!”苏少英故作不在意道:“那都是外物。剑术才是唯一该关注的。”石秀雪才不理会某人酸溜溜的心情,托着腮与师兄师姐们一道畅想艳羡起来。“叶白嘴里念叨着‘用剑习惯’与‘剑法招式’,从那一大堆宝剑里头扒拉出来一把剑。”“罗玄接过这把剑,这把剑虽然被与那些宝剑收到一处,却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