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和与亥同时转过身去。
这个李富说起来和昨日见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到底是不一样了。他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污渍,就连刚才说出的两个字也是用尽全身力气,现在却仿佛被抽干一般,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跌坐在地。
手里紧紧捏着一捧土。
与亥猜的没错,这是师父的坟前土。
看来李富看到了自己想见到的东西。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与亥开口。
李富抱着头喃喃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用力地将头砸在地上,瞬间头破血流,但他依旧感知不到痛苦一般,一下一下用力地磕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在不停说着,“我有罪,我该死。”
……
叮当一声,放在李富袖间的花首刀落了出来。与亥见状,走过去,将花首刀拿起来,仔细擦拭干净,而后收到包里。
做这一切,李富都毫无反应。
只是突然又哭又笑又闹。
李富疯了。
这让叶空有点无奈,本来想好好找他理论一番,不说问出个什么所以然,就是把他拉出去千刀万剐一番,让他也受着无尽的痛苦,也能让自己好好出口气。
可是现在,李富他都分不清叶空是谁,只顾一个劲求死,怪可怜的。
对这种人下手,倒显得叶空有点欺负人。
也罢。
叶空回过头看着一血池的人,刚才那一堆人里面,只有极个别飘在上面,其余的都已不见踪迹。那个领头的倒是飘在最上面。不过是肚子向上,眼睛紧闭。
倒是不用怕他背后使阴刀了。
叶空将扑腾的几个人捞了上来,又让与亥取了井水过来给他们稍微清洗一番,这才有了人样。
几个人哆哆嗦嗦向前,跪在叶空面前,嘴里大声喊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叶空!
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自始至终,李庄的村民是翰林院的人杀的,你们被囚禁的牢笼是村长李富和领头做的,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哦。”
叶空一副了然的表情,除了翰林院让他有些没想到之外,李富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倒是没让他失望。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空话锋一转,“翰林院距此几千公里,难道真的因我一人,翰林院就要挑起宗派之争的苗头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回复叶空的话。
“当然,你们要是不说的话,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几个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俯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不只有翰林院,还有十二宗派联名,一齐下了死命令,要务必将叶空困死在李庄!”
闻言,叶空脸色一变,“十二宗派!
好一个十二宗派!
怎么,对付我这点小事,连太初院也要分一成吗?”
几个人没再说话。
叶空听到此时真是怒气叠满,他一个挥手就将几人推进血池里,而后背过手,一脚踢开一旁的李富,开启暴走模式。
与亥连忙跟了上去。
“叶空!”与亥在身后劝着,“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你不能就因为旁人几句话心生怨怼,做出不合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