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秃驴真的能杀吗?”镜非子看萧长宁执剑往空忍面前走,身上还透着凛然的杀气,“近些年在佛教在北方几乎立不住,在相对远一些的南方可是不错的。”“这个老秃驴我可是有耳闻,佛道中领军人物。”“你要是给人宰了,佛道肯定不干,小心他们在南方煽动人心闹事。”“要是为这么个老秃驴,不知道要往里填多少人命的话,那可就太不合适了。”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一直没动手。否则的话,佛道对决,他有百分百自信能将老和尚给碾成齑粉,看他还能满嘴歪理邪说不。“我怕他们闹事?”谢凤仪冷笑一声,“真敢闹腾,我就让大梁自此再无佛道。”“当时被道教压得起不来身,才给他们迁去南边,不让他们真的断绝了。”“我倒要看看给他们的这三分颜色,他们敢不敢真敢开染坊。”谢凤仪在发着狠时,萧长宁已然走到了空忍身前。她没有任何的废话,径直将剑横在了空忍颈间,“让开或者死,选一个。”空忍捻着佛珠,面色平静无波,“女施主身上好浓的杀气,敢问是何人?”“我名永安。”萧长宁移着剑尖朝着空忍颈侧再逼近一分,刺出了一条浅浅血线来。“阿弥陀佛,原来是公主殿下,贫僧有礼了。”空忍身子前倾微俯了俯身,“公主,非是贫僧不想相让,而是我佛门有云……”他话还没说完,萧长宁已然冷冷的打断,“你佛门之人皆为我大梁治下之人,我大梁之律自然也凌驾于你佛之教义上。”“你所庇护之人,身犯大梁律,当处极刑。”“你若不让开,当以同罪论。”“这老和尚真会做人,一拳就杵到咱家公主殿下肺管子上了。”谢凤仪摸着下巴摇头,“在咱们公主眼中和心中,大梁律才是衡量一人该不该死的东西。”“老和尚张口就什么佛门有云,只会让咱们公主殿下认为他是在无视大梁律的存在。”“要是老和尚再说下去,他再有八条命,也不够公主捅的。”镜非子也摸了摸下巴,有几分庆幸之意,“还好我教中人都识时务,脑子大多也拎得清。”“有点很少数拎不清的,几顿大嘴巴子下去,差不多也就能茅塞顿开了。”“谢小姑娘,你说这老秃驴是会死也不让呢,还是识时务的闪开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谢凤仪也想知道。下一瞬,空忍给出了答案,“公主,贫僧得罪了。”这是故意在设套让我们钻空忍抬手以手指夹住横在颈侧上的剑尖用力一弯,剑尖随之弯曲,发出了铮鸣之声。他在说话时,萧长宁已然有所警觉。当震颤自剑身反传而回时,她握紧剑柄反手一转又一横,逼着空忍手指放开剑身的同时,人也不退还反进,又是一剑划过。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谢凤仪只看到了空忍出手欲要断萧长宁手中之剑没能成功,反倒是激怒了萧长宁真动了手。“不太对劲。”谢凤仪心中莫名升起警兆,上往前迈了一步喊了一声,“阿宁,你快回来,小镜子,将人带回来。”萧长宁立时收剑后撤,身子也急速后退。在她说不对劲迈步的同时,镜非子指间火光一闪,人已经和萧长宁换了位置。下一瞬,镜非子陡然消失在之前萧长宁的位置上,空忍也不见了。“小镜子?”谢凤仪回身握住萧长宁的手,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不远处,犹豫试探着喊了一声。他们乱七八糟的招数太多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段。没人回应她,仿佛那里从未出现过人。暗中跟着的人和一元教的人见此也都出来了。谢凤仪看了眼,没在一元教中看到眼熟的人,挥手让他们入村去查盗天机的人。她拉着萧长宁走去了镜非子消失之处查看。“是小镜子常用的那种一下就出来,一下又消失的符?”谢凤仪看不出门道来,只能胡乱猜测。“应是好几枚玉符一同捏碎,成为了一个符阵,这才能让两人同时消失。”“嗯?”谢凤仪循声一看,见是个面容有些苍老的道士正在背着手站在她们三四步之处。“贫道澄净子,见过谢姑娘,永安公主。”澄净子对她们行了一个道家礼,“师叔祖有言在先,若二位姑娘来此后,他要是没在身侧的话,需至少留一位明字辈儿的人跟随在身侧,距离至多不能超过五步。”镜非子这家伙在该靠谱时,还是很靠谱的。谢凤仪心中腹诽着,面上微笑着对澄净子一颔首,“净道长,我们知道你,明瀚没少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