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仍是不开心:“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平时?待我?和姐妹一样,最难的时?候却?不让我?陪着,一想起,我?这心里就过不去,就算要成全我?和李劲,等两三年有什么?要紧?现?在哥儿都一周岁了,我?还没见着,这是我?一辈子的憾事了……”说着心里一酸,便?哭了。云贞也难过起来,伸手拥抱她道:“是我?的不是了,我?只以为心里是为了你们好?,却?没想到你们的感受……”触动情?怀,也流下泪来。桂枝见此忙转忧为喜,擦眼泪问:“二少?爷见到孩子吃惊了吧,一定?高兴坏了!”云贞低声道:“是。他也和你一样,生我?的气了,怪我?不和他说。”桂枝哼了一声:“那是一定?的,我?都不痛快呢,何况二爷,这事不是我?说,的确是姑娘欠考虑了!”顿了顿,缓缓又道:“二爷真是个难得的,换任何别的男子,那样境况,你俩也不会有今天。”云贞:“是,我?知道的。”却?说这一日,蒋铭和云贞带着桂枝来到王府门?前,报进去,里面出来个干办,一见蒋铭,陪笑躬身打招呼。三个走?进去,一路但见雕栏画栋,斗拱飞檐,处处亭轩金碧华彩。走?了多时?,来在深处一间小过厅上,蒋铭先进去了。云贞和桂枝等了一会儿,来个身穿绫罗衣服的美貌女子,笑盈盈,请云贞进里去。云贞相随走?来,转过穿廊,来在一个阔朗房间,入里只见向阳摆着一张大书案,靠墙安放着一张青纱幔帐的拔步床,一壁书橱,一壁挂着字画琴剑,整个房间气韵素洁雅致,与外头辉煌华贵之风大不相同。赵元佐在东面一张高几旁端坐着,穿的家常衣袍,五十上下年纪,三缕髭须,面容清癯,仪态闲雅。女子报道:“王爷,云姑娘来了。”略一福身,退至门?边侍候。云贞上前敛衽道了万福,元佐欠身还礼,命人看座,云贞看蒋铭一旁站着,犹豫没坐。元佐面色和蔼道:“云姑娘请坐,你是先生,理应坐的。”转脸看了看蒋铭,笑道:“今儿看在云姑娘的面上,你也坐下吧。”蒋铭略带赧然一笑,应声:“是”,谢了座,就在云贞下首坐了。预知后事,请看下回。(上)【何必追伤怀过往】赵元佐道:“云姑娘,你和承影的事我都听他说了,蒋公与我知交,承影就是我的子侄一样,你是他未婚妻子,也算是我的晚辈,礼数上?从简,你莫怪慢待。”云贞没料到这话,面上?略略飞红,欠身恭敬回道:“王爷抬爱,小女微末,岂敢有僭。”元佐略问了几句家常话:“周太公的声名我早年曾有耳闻,只我是个俗人,一直无缘得会。今日见姑娘气质脱俗,可见传言不虚。我这疾患由来久了,虽不是什么大症,却是恼人的很?,看来今日有望痊愈了。”又道:“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姑娘看我气色,以?为如?何?”云贞向上?望了望,说:“王爷气色如?常人无异,纵有不适,应无大碍。只是小女医术有限,还要四诊俱全?,方能下定论。”赵元佐就笑了:“云姑娘说的是,本来就该如?此,我不该难为你。”于?是起身,侍妾欲要近前相扶,却被?元佐止住了,笑说:“这里?不用你,你且先出去吧。”那女子恭谨施了一礼,便出门?去了,连同?门?口立着两个仆人也都叫退至远处。这厢蒋铭上?前扶着元佐到床榻上?半躺着。云贞榻前诊脉,左右手都诊了半晌,说道:“看脉象,王爷身子并没有要紧症候,只是…”一时不知如?何措辞。元佐道:“姑娘医家有话直说,不须顾忌。”云贞:“只是王爷平日思虑较重,神思游离。有肝木克脾土之象,想必时常睡眠不稳,并有肝胃不和,饮食嗝逆的症候。如?今病况尚轻,王爷还须放下心怀才好。”元佐苦笑了一下:“说的正?是。最近不舒服,餐食咽不下,总要喝口水才能送下去,还以?为得了甚大病,也吃了些药,见效甚微。我自己观察,这个症状总在咳喘发作?前出现,咳喘的病,却又是早先的了……”说到此停住了。云贞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下去,含笑道:“前日小女听承影说了王爷病况,但所知毕竟有限,今日要问一些话,可能会冒犯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元佐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道:“这我知道,所以?打发他们都出去了,现只有我们三人,姑娘但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云贞便道:“还要请问王爷此病详细的病程,最初是什么时候发的,通常在何时发作?,可有明?确的诱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