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洲的父母走上前来,“穆先生,谢谢你把她给我们带来,相信我们两家的合作会顺利友好的进行下去,不会有任何影响。”
祝桃条件反射般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被穆格按住了。
她拼命地挣扎,声音尖利,“放开我!我就不该相信你!”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她,“别怕。”
唐洲父母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你好好跟我儿子道个歉,我们会看在穆先生的脸面上,酌情放宽对你责任的追究。”
“我不要!”祝桃崩溃了,她尖叫道:“他要□□我,我他妈的为什么还要跟他道歉!”
虽然是高级病房护理区,病人很少,但是还是有不少往来的工作人员。
他们脸色一沉,“劝你不要乱讲话,要么就拿出证据。”
穆格打断了他们,淡淡地开口道:“我想我们可能有所误会。”
唐路定说:“我觉得也是,所以,在误会解除之前,我们希望她的嘴巴闭紧一点,不要乱讲话。”
穆格不置可否,推着她来到唐洲的病房。
祝桃的手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身体也崩成了一条直线,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她就要夺门而出。
经过几天的疗养,唐洲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看起来中气十足。
看到被带进来的祝桃,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与得意,“我就知道,呵,你他妈不是很厉害吗?”
祝桃咬紧下唇,面色惨白的吓人。
穆格没说话,将她的轮椅推到角落波及不到的位置,然后单手解开了西装纽扣。
将外套脱下来,他丢给祝桃,然后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衣的袖口,终于开口了。
“我一向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
“嗯?”
唐洲还在等他说后半句话,觉得好像情况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被人扯住发根狠狠地从病床上拽了下来。
男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冷得如同北极被冰雪覆盖了几万年的大地,冒着寒气,“所以,你应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
“砰”的一声,吊瓶碎了一地,扎在手背上的针也挪位刺穿了手背,吊瓶里的水和血一起涌了出来,紧接着,他被人抓着头发用力将额头撞到了墙上。
“啊——”他惨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雪白的墙壁上迸溅出大片红色的花,粘稠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唐洲的父母惊住了,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试图阻止,“穆先生!你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打我儿子,是觉得我们唐家会怕你吗?”
男人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本是斯文且贵气的,此时却锋利地像是一把笔直的剑,狠狠地击中了唐洲的的腹部,尖削锃亮的皮鞋无情地碾压着他的伤口,抿紧的嘴角线条冷锐。
听着唐洲发出痛苦的哀叫,他又调头看向他的父母,姿态嚣张又强硬。
“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打又如何?”
祝桃抱着他的西装坐在一旁,看着他被溅上鲜血的脸庞狠厉得像是一个暴徒,即便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
血液开始重新流动,寒冷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暖意,心脏跳动得厉害,曾经那支以心跳为养料培育的花在此时彻底绽放。
盘根错节的脉络包裹住她完整的心脏,伴随着心口剧烈地鼓动,她甚至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祝桃,你看清楚了。”男人表情依然淡漠,声音也并不大,却掷地有声。
“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漫长的黑夜似乎终于走到了尽头,她曾经跌跌撞撞,也一直踽踽独行。
可是,在这冗长的,森冷的,看不到出口的路上,他提灯而来,将她引回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