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后,有一瞬间就好像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过了一会儿,任雪杉放松地靠在了驾驶室,慢慢地笑了一下。
沈衣榭继续看着他。
“其实我觉得人要学会勇于认错,”任雪杉说:“当初和你提离婚是我的不对,可能是和你在一起压力比较大吧,但是现在好多了。”
“进来吧。”
两人就这么坐在车里聊天,车窗打开着,不一会儿,这一片的一个穿着制服戴着帽子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在车玻璃上敲了两下,大概是说这里不能停车。
任雪杉趁着这个功夫把车窗打了起来,随后又把车往前开,沈衣榭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大概又想把自己拉回去了。
沿着来的路又返回去了,他们把车停在了家门口,沈衣榭被任雪杉这句话弄得有些乱,没想到车已经停在家门了,正好跟门口出来买菜的宋姨碰了个面。
宋姨手中提着个袋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说,“咦,你们刚刚乘车兜风去了吗?”
沈衣榭其实一直以来很果断,对他而言,一件事情如果已经画上一个句号了,那么他便不会再选择重新开始。
只是这一次。
宋姨提着那个篮子笑着对他们笑,“回来了就好。一会儿我再去准备些菜中午一起吃一顿吧,清清一会儿也回来了。”
沈衣榭靠着车窗,看向外面。
任雪杉却高兴地笑了起来。
沈衣榭偏着脸对他说,“这几年你都一直一个人吗?”
过了一会儿,任雪杉回过头看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实际上刚出国
的时候,他的事情很多,除了需要完成学业以外,还想着自己有开始挣钱,把生活费挣回来。
那时候他倒不是存款里没有钱,而那些钱是离婚时他分得的。任雪杉总想着自己有一天熬出头了,可以看上去就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无比的威风,甩出一张卡递给他,表示:你的钱我不稀罕。
事实上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完成这个看上去十分帅气的动作。
也许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洒脱不起来。
任雪杉看向他,终于把那个问题借着这个机会问出来了。
“你呢?还没结婚吧,这几年都谈过谁了?“
一边说他就一边看似无意地偏过头,捕捉着他的神情。
“你猜呢?”沈衣榭并没有急于给出答案,说:“你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
任雪杉只好哦了一声,随后说:“当然有意义。“
沈衣榭问:“什么意义。“
“就是,”他顿了顿说,“我想判断一下我还有没有机会。”
“有机会做什么,”沈衣榭明知故问,“现在你就不想要自由了吗?”
任雪杉安静了下来,片刻,他才微微偏过头看向了他。
半响,他才说:
“很多事情只是当时还不够成熟,或者说,那时候我觉得我好像配不上你。”
沈衣榭反问他,“你觉得我的眼光很差吗?”
任雪杉安静了。
沈衣榭继续说,“你觉得你配不上我,那就是在说我眼光差了。”
稍微一想也知道,任家的那种家庭环境平时是怎么对待任雪杉的,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多么大的错觉。
任雪杉有点尴尬,试图解释说:“和你结婚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是我高攀了。”
沈衣榭微微一怔,看见这个人有些落寞地看着窗外。
“就因为这?”沈衣榭继续问,“现在呢。”
任雪杉安静了一会儿说,“所以我这不是在重新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