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不到他爸爸还真有两副面孔,那位学生口中无比尊重的任教授呢?
沈衣榭看了任雪杉一会儿,又牵着任清,将他带上了自己的车,让任雪杉也坐在后座,对前排的司机说:“开车。”
随后让任雪杉报出地名。
等到家后任清又回到了熟悉的小窝。作为一个围观者,他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搞笑,并且对于他爸爸任雪杉不同往日的样子感到十分新鲜,并且感觉两位复合也不是不可能啊。
大概是今天家里来了客人的缘故,宋姨十分新奇地打量着他们,大致猜到了这里面的关系。任雪杉走进了厨房里帮忙,大约半个钟后,帮宋姨把餐盘端了出来,说,“不知道合不合口味,你们尝尝。”
任清看着今天格外丰盛的晚餐,顿时再次刷新了自己对于这位爸爸的认知。
好家伙,好家伙,性冷淡科研工作者性格果然很闷骚。
吃完饭,宋姨收拾着餐桌。
沈衣榭看着这个陌生的空间,坐在了沙发上。起初他有些不适应,但没多久,任雪杉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先前熟悉的感觉稍微回来了,他放松了一些,于是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一盘切好的水果。
任雪杉见状,去帮他拿,恰巧和他的手碰到了一起,温热的触感令人一片空白,微微酥麻。
他有一瞬间很想再找个机会,无意似的碰一下沈衣榭的手。
沈衣榭就偏过头来看他。
在此之前,任雪杉发现他是很回避的,很少正眼看他,当时心中就有些失落,但总体是能接受了,但今天沈衣榭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比较好,也可能是这种熟悉感,让他们的距离稍微拉近一些了。
沈衣榭和他说话的时候,任雪杉就微微偏过头,安静地看着他,那目光里就好像只装得下一个人。
“清清这几天在这边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沈衣榭一边拿起水果盘,一边问。
任雪杉叫了一声任清,任清就从楼上下来了,站在他们面前,
“他这几天过得挺好的,还有个很好的朋友,那小朋友我见过,像个洋娃娃。”
任清这个小家伙,性格古灵精怪的,平时看上去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男孩子,实际上他想干什么,大人们都完全无法预料。
尤其是此时此刻的任雪杉,就很担心这个小家伙看出来什么了,然后把他面前推一层为了面子而建立起来的后后伪装都拆掉——他知道他性格是有点调皮的。
此刻任清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任雪杉在想什么似的,坐在了他的旁边,随后看似自然地和两个爸爸聊起了天,聊起在学校的见闻、发生的趣事。
不过说着说着,又绕到拆他的台去了。
比如说此刻的任清就转过头对沈衣榭说,“爸爸,你今天有没有发现任爸爸很好看?”
任雪杉见他跟换衣服这个点始终过不去,连忙喂了他一口水果,试图堵住他的嘴。
沈衣榭伸手,抽了张纸巾帮他擦落在嘴边的水,任清却始终充当着助攻,不停地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
最终得到了沈衣榭一句珍贵的:“是有点。”
任雪杉一怔,还没品出什么来,却听见身边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任雪杉抓住了他的手腕,是沈衣榭刚刚不留分心了,那柄锋利的水果刀割到了食指,血迹渗了出来。
任雪杉去抓他手腕的时候,本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看着两人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感到有几分微妙,无论是手腕温热的触感,还是脉搏轻轻跳动的感觉,更加加剧了这种不合时宜的暧昧。
任雪杉微微拧起眉心,道:“你等我去拿创口贴。”
任清见老爸切一个水果割到手了,也顾不得别的了,跟着一块去找创口贴。
这时,宋姨从厨房出来,见两个人都没找到创口贴的位置,于是从一边的医疗盒里找到了一张,递给了他们,笑道:“在这儿呢。”
任雪杉拿过了创口贴,随后托起了他的手,在食指的位置,撕开了两边的塑料膜,小心地贴在了他的食指上,可他甚至还没好好感受停留在掌心的余温,那只手就倏然抽离了开。
沈衣榭始终记得,当时分开时,任雪杉说得很明白,他说‘我不喜欢这种束缚的感觉,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不自由,希望以后各自安好’。
任雪杉当然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猝不及防地遭到了从前那些话的反弹,他的心不可避免落得又快又沉。
好在这他这些年到底是比从前成熟些了,有时候时间长了,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错过了又是多么可惜。
过去那些年,他完全是被动的接受家庭的安排,被动地接受着沈衣榭对他的那些好,一直有些懵懵懂懂,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