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那头传来一声喊叫。
严欢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拎着背包手忙脚乱地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温漾,松了口气,“真是厉害了啊,温律师。”
温漾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严欢啧了声,将她身上的外套拢了拢,“竟然能发烧40度晕过去,要不是江铎通知我,估计今儿晚上你要在医院过了。”
“我打错电话了。”温漾小声反驳她。
严欢点点头,转头看向还站在这里的男人,“今儿谢谢你了江铎,有事你赶紧去忙吧,我在这里你放心好了。”
江铎嗯了声。
他手抄进裤兜里,指腹摩挲着打火机,嗓音依旧冷淡,“有件事虽然现在不合时宜,但是还请帮个忙。”
“温漾。”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同她平视。
高烧刚退,温漾反应有些迟缓,就这样被他看着。
“闻时的案子,帮个忙可以吗?”
温漾顿了顿,而后轻轻点点头。
“谢谢。”他认真道谢。
温漾笑了下,抬抬手,“也谢谢你。”
当真是重逢之后,他们最客气礼貌的一次谈话了,而且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那晚严欢陪着温漾从急诊回去已经是凌晨。
闻时酒庄的案子她主动发消息问韩时要了过来,还被对方教育一通,说她是天生劳苦命,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结果还是照旧。
温漾咧咧嘴,直接挂断他的通话。
温时酒庄的资料传送过来后没多久,温时秘书便打了电话过来。
温漾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热奶茶,吊瓶打了三天已经基本好多了,只是身子依旧困倦无力,这会儿趴在那里不愿意动弹。
温时秘书自报姓名叫喻理,细声温柔地将目前酒庄情况跟她详细说明一番,细细听下来大概也是跟材料上的差不多。
最后约了见面时间后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严欢在一旁泡脚,听着她嘴里时不时蹦出的“温时”这些字眼,眉头愈发紧皱,等她挂断电话后抬手将手边的抱枕丢了出去。
抱枕径直扔到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温漾一个激灵,下意识护住电脑,满脸无辜地看向对方,“做什么啊?”
“温漾,温大律师,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温漾瞥了她一眼,把抱枕捞起垫在腿上,淡声说道:“知道。”
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心里的纠结像一根麻绳,缠绕解开,解开缠绕,绕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乱得很。
温时酒庄的办公区并不在酒庄内,反而是在青江邻郊靠近庄园的的一个独栋洋房里,外部设计欧式复古建筑,内饰装修更是很贴切酒庄文化,甚至在一楼用展示柜摆放了许多具有收藏意义的酒瓶。
有瓶子就代表温时酒庄有这款红酒。
温漾喜爱红酒,这两年尤其爱收藏那些偏冷门的小众品牌,这会儿看见这些酒瓶顿时起了兴趣,俯身一个个观察着酒瓶上的标签品牌。
旁边喻理微笑着跟在一旁,也没有催她,反而认真细心地帮她一一介绍每种酒的收藏价值和魅力点。
等她介绍完最后一款红酒起源,温漾直起身微笑看她:“喻秘书,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江总现在有空见我了么?”
从喻秘书耐心讲解开始,温漾便知道江铎今天大概率是不会见她了。
但她存了丝希望。
只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站的脚跟发疼,小腿微涨也没见到人。
旁边喻理顿了顿,依旧保持标准化微笑,“很抱歉,刚才秘书办那边说江总已经离开公司了。”
他们位于公司的一楼。
而江铎从公司离开都没有经过一楼,应该是直接电梯去了负一楼驱车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