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自己倒是也有意识,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招摇,引人注目,爱惹是非,一直用泥土,把小脸儿涂的花里胡哨的,然她不知,便就是那般,她也能吸引得了那西域的商人。谁还看不出来她是故意涂的?
萧珏让她对着镜子望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地开了口。
“从今日起,你每日黄昏都出去走走,在街坊中听听这庄上的家长里短,然后给孤寻个合适办事的人。这人必须是个男子,人性子自然是越老实越好,要是家中还有什么久病不愈的人便更好了,明白?”
簌簌连连点头,“嗯,嗯!”
萧珏所言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她当然懂。
接着还没完,只听那男人又道:“还有一事,你每日归回时辰,不可晚于戊时二刻,否则孤会生气,记住了么?”
簌簌亦是连连点头,柔柔地答应着。
此时天一天天变长,戊时二刻基本刚好在天黑的边缘,萧珏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许她天黑才回来。
别说他不许,就她那小胆子,天黑了,不回来她都害怕。
簌簌乖乖地道:“簌簌都记下了,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萧珏眯了她两眼,眼睛从她的小脸儿上不紧不慢地又落到了她的胸前,最后道:“今日做个样子而已,倒也不用一直裹着。”
小簌簌如何不懂他在说什么,无疑脸又红了。
当日白天里相安无事。
簌簌忙忙碌碌,一如既往,对那男人嘘寒问暖,照顾有加,温温柔柔的,始终在他身边儿忙前忙后,为他端茶倒水,宽衣穿衣,把她伺候的很好。
到了黄昏,俩人用过膳后,小簌簌知会了人后,便按照他白日里的吩咐,出了去,接触起这桃花庄的人来。
此时正是好时节,春暖花开,黄昏之际的庄上确实是热闹,街坊邻里之间集聚一起,吃着瓜子,聊着家常。
女人圈里从来都不会没有话题。
小簌簌融的倒是快,尤其是她今日可谓是以“真”面目见了人,倒成了话题。
“原来是个小麻子。”
“哎呦,白瞎这双眼睛了。”
“不妨事不妨事,也不算丑。”
那些女人的嘴是都极为爱说,总是叽叽喳喳地不停,但倒也没什么坏心思,接着反而开始安慰起她来,给告诉了她几个去麻子的祖传秘方。
如此第一日,她当然是毫无所获。
簌簌谨遵那男人的话,天儿刚一擦黑儿便回了去,见到萧珏也是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交代着自己今日在外的所有事儿。
第二日按部就班。
小簌簌碌碌整整一天,洗衣做饭,持帚洒扫,除此之外当然就是照顾伺候萧珏。
萧珏的腿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而且簌簌知道,他还是极疼。
便就是因为知道他疼,实则这段时日,他对她的态度好与不好,簌簌都没觉得怎样,反而更尽心尽力,一片坦诚真挚地照顾他。
每每他一唤她,她便小狗腿一般,殷勤的很,去的极快,伺候人吃饭喝水,穿衣等等,几乎什么都为他弄现成的,把人服侍的很是舒服,便就差一点没喂他了。
晚上上了床后,她也是一如既往,基本都是沾了枕头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