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就不能?这?么办!你的道德呢,你的底线呢!”他又指向裴敬节和乔纪年,“还有?你们,你们还要脸不?”
“你有?病吧,不上来?就滚出去!你算哪根葱,对?我指手画脚?”裴敬节也起了怨气,横眉冷目道,又看?向连煋,“他骂我不要脸,你到?底管不管?”
连煋一颗心要掰成几块了,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一碗水根本端不平,一时犯难,不知该如何教?育这?几人,“商曜,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也有?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看?你开心得很!”商曜咄咄逼人。
裴敬节和乔纪年你一句我一句,和商曜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有?要打?起来?的趋势,连煋脑子嗡嗡响,听?不明白他们的话。
一直安静睡觉的邵淮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面色肃冷,气质严肃,忍无可忍吼道:“都别吵了,谁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出去!”
正在唇枪舌战的三人,被?邵淮厉声制止住,纷纷停嘴,一片凝滞,即使不言语,剑拔弩张的气息却?还在对?峙着,燃烧着。
连煋轻咳一声,出来?缓和气氛,“也该论个先来?后到?,邵淮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大哥,都听?他的。”
她扯着被?子,让邵淮挪过去点,又道:“商曜,上来?吧,大家挤一挤,等我找到?金矿了,给你们一人买一张床,现在特殊时期,又是在海上,将就将就吧。”
她絮絮叨叨说着:“跟我在一起呀,只会有?吃不完的苦,出海就是这?样子,你们要适应。”
商曜挤上床,躺在邵淮身侧。
连煋尽量给每个人掖好被?子,左看?右看?,心里满是说不明道不明的滋味。
“啊!”连煋突然惊醒,猛的坐起来?,额上都蒙了层细汗,在黑暗中左右摸索,“商曜?”
邵淮也醒了,揽住她的肩,“找什么呢?”
“裴敬节?乔纪年?”她掀开被?子,胡乱往身侧摸,空空荡荡,床上只有?邵淮给她暖被?窝,哪里还有?商曜,裴敬节和乔纪年呢。
“原来?是做梦啊。”连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哈哈哈,真是一场春秋大梦,唉。”
邵淮伸手打?开床头柜的台灯,搂住她,隔着衣服在她肩头亲吻,“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算是个美梦吧。”
“都梦到?什么了?”
“一言难尽。”连煋笑着摇摇头,叹息道,“一言难尽,也妙不可言。”
“美梦里有?我吗?”邵淮问。
连煋亲了亲他,“有?。”
“那就足够了。”邵淮又关了台灯,被?子拉上来?,“跟我讲一讲你的美梦吧。”
“没什么好讲的。”连煋靠在他胸口,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天大亮,外头一片亮堂,橘黄旭日在海天一线泛光。
连煋醒了,还是困意环绕。
伸了个懒腰,没睁眼往旁侧摸,摸到个热乎乎的人,意识尚未回笼,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迷糊道:“商曜。”
邵淮早醒了,只是没起来,抱着连煋等她,听到她的梦呓,眸面略过难堪,也没打?搅她。
他抽出湿纸巾给她擦脸,盯着她的脸看,思绪糊里糊涂发散。
每次从连煋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或真心的,或开玩笑的,他都觉得难堪。
算起来,他和其他几个男人比起来,也没有什么优势,不过是和商曜一样,死缠烂打?罢了。
不过他的死缠烂打?更委婉,更含蓄,显得体面些罢了。
连煋有没有他都无关紧要,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有自?己的海洋要去漂流。
她在海上,他在岸上,她偶尔靠岸来看看他,也不过是解闷,不是真的爱他。
连煋眯了一会儿,埋头在邵淮胸口?蹭,总算是愿意睁开眼,抬眼就看到邵淮玉雕似的脸,她看着他,脸上露出笑,也不说什么,而后手?往下伸,在被子底下揉,笑眼逐渐嚣张。
邵淮动了动,握住她的手?腕,“干嘛这是。”
“反应挺大啊。”连煋嘴角含笑,手?指力度恶劣地发紧。
“男人晨起不都这样吗。”邵淮也将手?伸进?被子底下轻柔地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