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挡在他面前,抢在这蛮子动手前道:“谁嫌弃你了,我是为你着想,现在讲究起来,将来娶媳妇了还能少挨她一顿嫌。我告诉你,做哥哥的嫌你就是随口说说,你也不会臊得慌,等媳妇嫌你了,你心里该是另一种滋味儿了。”
以前提到媳妇,萧涉根本不当回事,反正他也没想娶,可是今晚,四哥一提媳妇,萧涉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从她走出车厢到她跟着长辈进入长公主府,一幕幕好像印在了脑袋里似的。
萧涉就又愣住了。
萧野:“……”
他走到左边,老五还盯着前面,他走到右边,老五的眼珠子也是一动不动的。
萧野猛地一拍萧涉肩膀:“想谁呢!”
萧涉:“……”
他一掌拍了回去!
萧野:“……”
这时,前院伺候的小厮来了,一手拎一桶温水,打断了兄弟俩的怒目相向。
兄弟俩去西次间擦身子了,从小就在灵水河里戏水的亲兄弟,谁不知道谁屁股上长没长痣,脱了衣裳自己洗就行了,无需避讳。
今年萧涉也二十四了,萧野往弟弟那边瞄了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老五,你该不会没想过女人吧?”
自家五弟的性子,按理说绝不是傻子,可是跟普通人的脑子比似乎又差了那么一点,萧野做哥哥的,就想知道五弟是真的还没开窍,还是在这方面存在某些问题。
萧涉:“啥叫想女人?我为何要想女人?我就想过我娘、大……”
萧野:“你打住!我说的想不是亲戚间的那种想,是男人想自己媳妇的那种想!”
萧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又没有媳妇,怎么想媳妇?”
萧野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回去:“我没娶你四嫂之前,有时也会幻想自己有个媳妇,边想边自己痛快一把,你痛快过没?”
说着,他根本不算暗示地又往五弟身上瞄了一眼。
他们参军的那年五弟还小,等他们回来了,五弟虽然大了,可二哥二哥陆续成了亲,就萧野自己,总不能没事跟五弟讲荤话,所以,今晚算是萧野第一次单独跟五弟聊这种事。
萧涉这五年也常住军营,哥哥们不曾跟他说过的,他在小兵那里听了一堆,该懂的都懂,只是他不喜欢小兵们说这个时的语气与笑容。
不算最晚嫁过来的四嫂,萧涉以前熟悉的大嫂二嫂二嫂包括自家姐姐,虽然每一个他都能挑出点问题,譬如大嫂胆小、二嫂有时候会吓唬他、二嫂不爱笑、姐姐太懒,但她们在萧涉眼里都跟花一样,该敬着护着。
自家的姐妹嫂子如此,别
人家的女子也一样,哪怕小兵们说的是自己的媳妇或相好,哪个姑娘又高兴被拿来当谈资?
大哥二哥二哥四哥就从来没说过嫂子们。
以为四哥今晚喝多了要跟他聊这个,萧涉又瞪了过来:“你敢乱说,我去告诉四嫂。”
萧野:“……不是,我在关心你,跟你四嫂有啥关系?”
萧涉:“反正我不想听你胡扯。”
萧野:“行行行,不扯就不扯,你可不许去你四嫂面前胡说八道。”
萧涉哼了哼:“你肯定背着四嫂做过亏心事。”
萧野真想一脚踹过去,他亏什么了,没娶媳妇前动动手还不行了?
话不投机,今晚萧涉睡在里间的床上,萧野睡在了次间的榻上,做哥哥的,萧野总要让着弟弟。
可萧涉越是避讳这个话题,萧野就越是牵挂,怕憨老五真的有问题。
翌日天还没亮,萧野醒了,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光着脚走到里间,再鬼鬼祟祟地绕过屏风,来到床边。
萧涉并没有放下帐子,长了一副五大二粗的身板,睡相还挺老实,被子盖得整整齐齐。
萧野悄悄地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