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美?人?擂鼓,鼓声如雷。古阳关下?,尽是英雄!北契的号角终于在此刻响起,大军之中,高坐于马背上的耶律楚才眯眼望向那座城头,那袭擂鼓的白?衣不禁让天地失色,风华绝代不足以言表,但在她?看来?,却尤为刺眼。有一骑缓缓策马来?到身侧,浑身披甲的宇文盛及不怒自威,那股接近天人?的气象竟是令后头几位北契大宗师也?不禁黯然失色,耶律楚才瞥了一眼这位斗志满满的北契神将,笑?道:“听说?东越那位儒圣也?在城内,不出意外,此人?应是李长安特?意为你准备的对手。”“东越楚狂人??”宇文盛及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道:“末将倒是一直想见识见识,这个世间唯一的一位儒圣究竟有多大能耐。”耶律楚才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几位,君子剑伍长恭,霸刀石归海,道宗张须陀,以及坟山那位紫衣,她?撇了撇嘴,有些意兴阑珊道:“虽说?你们几位不是归真境,也?至少?是大长生的高手,张真人?更是在凌霄真人?西去后一举踏入了地仙境界,但比起天才辈出的中原江湖,这么一看,咱们北契还真是拍马都赶不上。”四位宗师神色各异,耶律楚才又笑?了笑?:“不过?咱们胜在兵强马壮,任他们中原多少?江湖高手都得栽在北契铁骑之下?,一会?儿你们自己?见机行事,朕就不管了。”在虎头城吃了一剑,境界不退反涨的石归海仍是那副嬉皮笑?脸,操着大嗓门道:“陛下?,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若有大鱼出城您可?得给咱们留几条,不若您一个弹指就打的他们灰飞烟灭,咱们岂不白?来?一趟?”就连几位宗师面前也?根本看不出其修为深浅的耶律楚才哈哈一笑?:“这个好说?,除了李长安,朕不会?对任何人?动手,但同样的,能对李长安动手的也?只有朕,你们谁若是多管闲事,休怪朕不讲情面。”瞥见一旁张须陀欲言又止,耶律楚才似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对了,老?帝师临走前与朕说?他交给你一个杀手锏,是什么物件,连朕也?不能透露?”张须陀诚惶诚恐道:“不不不,对陛下?自是不敢隐瞒,只是……”耶律楚才微微眯眼,“只是什么,是怕李长安悄悄偷听了去,还是怕朕到时候输的太难看不肯接受你的援手?”张须陀身为道教中人?,本就对超然事物异常敏锐,加之如今又跻身地仙,天人?感应更加清晰,旁人?兴许看不出门道,他可?是知道耶律楚才究竟到了何等恐怖修为,也?是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帝陛下?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当苍蝇拍死,于是赶忙道:“陛下?多虑了,帝师交给在下?的只是一座阵眼,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等李长安踏入阵内才会?触发。”这回不等女帝陛下?追问,张须陀自觉解释道:“此阵法名为拘天,以天道为阵心,再由百名练气士辅之成阵。”“天道?”“正是,李长安曾身负天道补漏,虽已破解,但如同筋骨受创,一旦再次触及必定旧伤复发,更何况九天之上犹有众仙,倾向我北契的那几位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相信陛下?也?有所?察觉,几个时辰前,武当山的动静可?不小,眼下?头顶上那些位指不定正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呢。”几位宗师听的目瞪口呆,就连宇文盛及都不禁暗自咂舌。不料耶律楚才竟冷笑?连连,“也?就是说?这座大阵是专为李长安准备的?老?帝师当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张须陀,若是没有朕的命令,你胆敢擅自起阵,就算今日战败,朕也?会?留着一口气收拾掉你们道宗。”张须陀心惊胆战,“不敢不敢,但凭陛下?吩咐。”耶律楚才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转头望向已然向古阳关发起冲锋的前方战线。北契大军的排兵布阵十分中规中矩,像是从兵法典籍上照班下?来?的,中路由阵型最为雄厚的步军压阵,两翼则各有一支万人?左右的精骑,又以五千骑为一轮,负责轮番向城头进行密集攒射,用以压制城头的弓弩,掩护中路大军快速推进。对于本就不擅于攻城的北契而言,选择这般稳妥的战术也?无可?厚非,但在两军兵力悬殊极大的情形下?,就不免有些耀武扬威的意味。你北雍不是号称铁骑甲天下?嘛,还说?什么一骑可?敌三骑,那今日便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莫说?我北契四十五万大军以多欺少?!随着冲锋号角传遍整座战场,恭候多时的巨石箭雨铺天盖地泼向城头,就在此时,一道青虹重重坠落在城头与攻城大军之间,扬起的尘土夹杂着狂风搬的气机,犹如海面之上一股滔天巨浪朝吹向大军,霎那间激射向城头的箭矢巨石仿佛凝滞了一瞬,而后或倒飞出去,或化作齑粉,数百巨石更是当空炸裂,底下?来?不及躲闪的攻城步卒眨眼便被飞射而来?的碎石当场砸死不下?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