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听二叔说那块田,我就知道有猫腻,没想到果然是啊!”梅青山听他二哥说的口水都喷出来了,显然是兴奋的不行,他自己只是跟着乐,没有说什么。他早觉得村长屁事儿多,就喜欢到处逞威风,却不知道办点儿好事儿,早想着换个村长得了。知道那块田的事之后,他就在琢磨了,且他想的法子和今天也是差不离的,他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下手呢,村长就自己去找死了。不对,也不算是他没有下手,那块田远本是苟家的,可是他偷摸着和周家人说的,嘿嘿。“现在大伯是村长了,咱们终于不用受那个死老头子的气了。”其他不说,便是这个事情,就是一件大喜事!梅青山为自己大伯当上了村长高兴,大伯却有些担心道:“族长那边会不会不高兴啊?”“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他家儿子是衙差我二哥也是,他姓梅大伯你也姓梅,咱们又没比他低一等,凭啥要事事顾忌他的面子啊,再说了,他都那么老了,保不准下回连族长都是你做了。”“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梅青山的话几乎被所有的长辈给骂了,但他觉得他说的也没啥错。他大伯家里田多地多,大伯大伯娘为人也好,要是大伯当了村长,多少能帮衬一下村里日子难的人家。先前那个老头做村长的时候,只知道说漂亮话,好事儿一件不干!那陈家三个孩子没了爹娘,也没见他帮衬一把,敛财倒是有一手,谁家买卖东西还得给他两分好处,还好老天有眼,他到底是得了报应。“就是可惜了,怎么不多打几板子,才十板子不低事儿。”“你这突然地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梅阿娘直接上手拉着梅青山准备走了,他们要走,二堂哥接了梅青山的话过去说道:“不少了,这公堂上的板子和家里可不一样的,有的人连五十板子都扛不住就没命了。那老头一把年纪了,被打了十板子还得收监三个月呢,到时候回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这会不会太严重了啊?”人命呢,这不是造孽吗?大伯娘有些担心。“阿娘,你别在这儿散发你的菩萨心肠了。”二堂哥见他娘听到村长连半条命都没了,明显的心软了,赶紧同人说道:“他如今这下场是他自己找的,不是咱家害得,你别没事儿往自己揽恶名背着,这和咱家可没关系。”“就是!”村长的事儿梅家无愧于心,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大家散了之后,顾南风和梅青山一回到家里,梅青山就把人拉到了一边,让人坐下了,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南风,我过几日就要出门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晚上一定要让阿娘来陪你知道吗?虽说大伯做了村长,张家人应该不敢这会儿来找麻烦,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有些人就会长狗胆,就会想要干坏事。”“放心吧,咱们有小黑呢,不怕的。”顾南风觉得张家人便是再恨梅家,应该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偷摸砍他家几根苞谷杆子,偷放他家稻田里的水,至于上门找麻烦,他们是不敢的。顾南风面上没有一点担心害怕的神色,梅青山也放心了不少,老人家常说有孕在身的人预感灵得很,既然他家南风不担心,应该就是没事儿的。如今冬月都过去一半了,梅青山要去找先前同他订好栗子的人,他记了那人在县里的铺子地址,直接找过去就是了。梅青山出门之后,梅阿娘便喊了家里人到一起,和人商量着家里的事儿要怎么安排。去年梅家的栗子是卖一半湿的卖一半干的,可今年因着梅青山收栗子的事儿,梅阿娘让梅大河将家里的栗子全卖了,那是一点没留下。家里没有留下栗子卖,梅大河便暂时不用去县里,只需要腊月中旬之后再去就行了。冬月最多的活儿,就是砍柴挖红薯,梅青山十月的时候忙着收栗子,也没时间去砍柴,顾南风又有了身子,如今两家的柴禾都还没砍呢。梅阿娘的意思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梅大河就负责去砍柴就行了,这柴禾也是大事,可耽误不得。梅大河去砍柴,梅阿爹照旧的送豆腐,但若是有砌墙的活儿,这送豆腐的活儿,还是要落在梅大河的身上,梅大河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答应的倒是挺干脆。送豆腐的事儿定了,便是做豆腐了。如今张婶子就住在家里的豆腐坊里,她不帮忙是不可能的,梅阿娘的意思是,让张婶子和小满做送去镇上的豆腐,她来做散卖的豆腐,至于顾南风就帮着做饭和做点杂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