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动,我马上来!”贝茵朝窗户外喊了句,急急打开车门,提着裙摆跑过去。容老太太急切挥手:“别跑别跑,祖母不动,小心摔着了!”贝茵听话地改跑为慢走,细细端详老人盛满激动与宠溺的眼。有时候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似乎存在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因素。比如,明明没有见过眼前老人,明明人类是需要相处交谈一段时间,才能建连起好感、感情的生物。但以上定律,在老人身上奇异地不存在。只单单看见那双和蔼可亲的眼,她的血液就像沸腾的水一样,炙热而滚烫。心脏好似被太阳包裹,暖烘烘的。散发出的幸福感情绪,同每次看见妈妈时一致。她并不难受,相反很喜悦,可眼角愣是止不住发酸。蹲在老人身前,弯下的双膝几乎贴着地面,紧紧握住老人发颤的双手。像多年未见那般,笑吟吟地喊:“外祖母,您外孙女回来了。”这句时隔几十年的话,让两个舅舅当即不行了,背过身悄悄抹泪。老太太用尽全身力气握住贝茵的手,浑黄的老花眼努力地、仔细地烙印下孩子的脸。眼泪刚聚起,便被贝茵拭去眼角。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到达老太太八十多岁的年纪,同要被人哄着、宠着的老小孩没什么区别。像哄小朋友那般:“不可以哭哦,今天是开心日子,外祖母要笑,不然茵茵走了。”“好好好好,不哭不哭,谁也不许哭!”老太太忍回泪,怒瞪两个儿子,“你们两个不中用的干什么呢?不许掉金豆豆!”俩舅吸吸鼻子,甩了把泪,转过身:“没哭,风沙迷人眼。”“我才不信,就老大小时候最喜欢哭了。”老太太吐槽完,又笑呵呵地道,“外祖母笑了,茵茵不走不走,我好想乖宝,陪我说说话。”贝茵笑着应一声,继而,有些不忍道:“很抱歉,因为妈妈身体缘故,需要过几天您才能看见女儿。”“老大和我说了,锦儿身体最重要。”老太太笑容盛着期盼,“等了几十年,不差这几天。”她说着,笑意突然暗淡,“外祖母跟外祖父亏欠你们……呜。”贝茵抽出一只手,轻轻捂住老太太的嘴巴,摇摇头。“妈妈不会怨您的,您忘啦,今天要开心,可不许再提旧事。”怕老人沉浸于负面情绪,把阮翡拉过来送快乐,“您看,这是谁。”阮翡九十度鞠躬过后,一同蹲老太太身前。老太太眯着老花眼左看右看:“这又高又漂亮的大姑娘谁呀?”阮翡没自报家门,一同哄老太太:“您猜猜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记不住了……是保镖吗?”众人顿时笑开了。容秀珠提点:“今天说过的,阮翡,您仔细想想。”老太太迷茫几十秒,一拍大腿:“哎呀!”忙亲亲热热地拉住阮翡的手,差点把假牙笑出来,“茵茵女朋友,我另一个大外孙女!”“对喽,您看着我。”把老太太注意力吸引过来,阮翡神叨叨地举起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没有。”贝茵扶额笑,这“坑蒙拐骗”的一幕过于熟悉。原以为又是一场皮皮恶作剧,怎想,神叨叨地铺垫完前奏,真凭空变出一支翡翠银簪。从那散发古朴味的质地来看,必定一千年以上。老太太被逗笑的合不拢嘴:“真神奇,咋还凭空变出个发簪呀?”“那当然,我可是会魔法的。”阮翡笑嘻嘻地说了句。她不太会弄头发,把礼物转交给她姐,眼神示意帮忙给老太太戴上。贝茵也趁机拿出自己的礼物。可把老太太开心坏了,兴高采烈地看了几分钟。左手握住贝茵的手,右手握住阮翡,说话的时候握,进家的时候也紧紧不放。贝茵踏上全木质九曲长廊,一边陪老太太说话,一边欣赏眼前古香古色的美景。入目碧瓦朱檐,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层楼叠榭,假山流水一应俱全。随意一处遮掩绿树下的偏僻之地,都自成一小片不可多得的美景。犹如一下子从未来身穿到富丽堂皇的旧时代。来到老太太卧房,亦是纯红木家具,保持外客厅里卧房的两层构建风格。老太太喜眉笑眼地抬抬下巴:“两个乖宝快坐!”容麟无奈笑:“那你倒是把两个孩子手松开。”老太太把两只手扯怀里,越握越紧:“那可不能松,松了茵茵就走。”贝茵:“好好,不松,握着。不过我不会走,会陪着您的。”“那晚上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