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翡心里满意,嘴上却故作不满:“刚才也不知道谁拦我,生气。”贝茵很轻易就能分辨出她是真生气,还是故作生气。屈指可数的真生气,不会像旁人一样大吵大闹,也不会玩冷战。独自坐在那儿生一会闷气,像大勾勾一样挪过来,拿爪子拉拉衣服,说一声:“给个亲亲就原谅你哦。”不知凡几的假生气,估计阮阮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会像此刻这样不受控制地勾起,眼里漾开藏不住的坏点子。对此,她一如既往地纵容。抱着脖子往下一拉,吻上薄唇:“呦,可把宝宝委屈坏了,怎样才不生气?”“想听,十次我爱你。”“噗——”贝茵鼻头蹭蹭她鼻头,“每天十次还不够嘛?”那次她跟小爱争宠,在说几十次“皇上吉祥”跟“姐姐每天说爱我十次”之间。她让她“心甘情愿”地选择后者。此后,每天不间断地说,有时还是几倍的量。哪怕那几天阮阮受伤——不算吵架,算是玩情趣间,也有贝茵二号自动发送十次我爱你。“听不够。”阮翡贪恋地舔舐了一下红唇,“永远也不腻。”“好,竖起耳朵好好听,我爱你,我爱你……”每增加一遍,就会看见对方脸上的笑容深一分。说完二十遍,贝茵点点露出来的小尖牙,一如既往地好哄。这时,阮母笑着喊:“阮阮,茵茵,快过来包饺子了。”孟林和好一厅变得更加热闹。无论是不吃食物者,营养水拥护派林娇娇、白熠几人。还是保持以食物养身传统的贝、阮两家人,纷纷围站实木长桌前,摆弄一个个精巧的面团小元宝。林娇娇从爷爷辈就不知食物为何物。第一次接触到饺子,还挺新奇:“好难包,我总是包扁。”起先她特紧张,不说其他,只1区执行长几个字,就充满顶级压迫感。近距离面对若非闺蜜引荐,十辈子也够不着门槛的顶级管理者,难免会畏手畏脚。打招呼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进入客厅,坐在沙发身体僵直,活像一个刚进入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想到,阮母也贴心地给一个小透明备了礼。后面,接触一番下来,发现看着高不可攀的阮父阮母,其实亲切又随和。会关注到老闺带来的人,每一位的状态与情绪。吊在空中的紧张心,缓缓回归地面,恢复元气满满的活力模样。笑哈哈地揶揄:“不过,不只我一个手残,熠哥也一般般呀。”报废五个饺子皮后,白熠拿起第六个准备蹂躏。扫视一圈,在动作熟稔的众人中,精准狙击到阮大指挥官。当即把身上的火引了过去,“我虽然露馅,好歹有个型,你看阮翡包得是什么?外星人头吗?多少有点荒谬。”“哼。”阮翡拉起贝茵的手,邪邪一笑,“我有老婆手把手教,一般般你有吗?”“噗呲”,受到成吨暴力的白熠,简直万剑戳心。“你这张嘴啊,能量枪做的吧?开口既万点伤害!”“单身狗没资格说话。”阮母听得喜眉笑眼。她家大宝前半生一直在军营抛头颅洒热血。身边除了一半属下一半朋友身份的陈宸,再没半个交心人。现如今,有了能互怼的新朋友,阮母别提有多开心。她情报网极为灵通,通过方方面面,知道一二林娇娇孟闫,白熠陈宸的事儿。后一对她跟贝茵想法一致,都不想插手。在她眼里,陈宸性格没得说,业务能力很高,为人重义重情。但私生活着实有些乌烟瘴气,客观来评判,并非结婚相伴一生的良人。前一对小朋友,她就觉得可惜且心疼了。虽然她同阮父也烦阮君横,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办法多说什么。直到孟闫的妈妈离世,阮父第一次以大哥身份,对阮君横摔了桌子,发了火。当时阮君横不敢怒也不敢言,找了个借口搬离祖宅庄园。此后只有宴会或家庭聚餐时会回来小住几天。不想看见一对璧人分崩离析,早上阮母给孟闫发了信息。名义上让中午十二点半来吃午饭,实则让两个小朋友面对面谈一谈。至于想拆婚的阮君横她没叫,打算等晚上再同阮父一块挫挫他的迂腐锐气。阮母怕林娇娇到时慌了阵脚,提前隐晦告知:“闫闫中午来吃饭,辛苦大家多包一点。”林娇娇手一抖:“啊?”贝茵拿着阮阮的手一比一耐心教学,投过去一个鼓励眼神。“总要面对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