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茵顿了下,虽然知道小家伙患有人格障碍症。可眼睁睁看着她在背后搞偷袭要杀她,还是实属有一丁点难评。捏捏颤动的手背,开口道:“你继续说对不起,说够一百次原谅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贝接到妈妈手环,脚步慢下来。小阮几步就追到她背后。小孩子不比大人感知敏锐,再加上周围人来人往。以为是行人的小贝,并没发现,一只小手正兴奋地掐向细小脖子。指尖却在碰到发丝时,又猛地顿住。小手缓缓地滑落到腿侧,停在原地看着小阮消失。而后,跑来几个大惊失色的保镖,捂住小嘴,整个横着抱起。贝茵找了个地方幻出隐形衣,边追边小声问:“想起什么才制止住心理的?”阮阮抱紧紧贝茵,整张脸埋进她发丝间,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十二号晚上,我妈跟我说了几个小时的话,标本虽然可以永世长存,但不会笑也不会跟我说话。”“无论我说什么,标本都不会理我,让我好好去观察人动态时的美,有很多很多。”贝茵何其了解她,从不正常的语调,立马发现异常。强行掰过头一看,一双丹凤眼眼眶红得能滴血。“一百次有说够吗?”“永远不够!”贝茵先说出她心里最在意的事,“嗯…的确有点在意,换位思考,假如小时候我跟在你后面想偷袭,你心里也会在意的对不对?”阮阮点头呜咽:“嗯…”“不过,我在意的不是现在病好后的你。”贝茵一边走一边拿食指戳戳心脏,浮在冰雪里的声音,比春风的微风还要温柔。“你小时这里生病了,有很严重的精神病,会不可控地做出偏激,极端,暴力的事。”“我接手过很多关于人格障碍的病例,病好后他们非常后悔,我想你也会。”“那时是黑色的心,现在一颗心红红的,别提有多健康。所以,不要害怕我怕现在的你。”一句句话由耳入体,带着比镇定剂都要好的治疗功效,顺着血液淌进心脏位置,逐渐抚平情绪。那只永远含着热意的手,抬高高摸摸她的头。“虽然不想、抗拒、想捂住黑暗过往,但最后还是应我的要求,带我来看病时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她仰起脸,不用多说一句,对方就会弯下身,任由红唇覆盖住薄唇。一改平时的被动,主动温柔地带着冷雪味纠缠肆吻。吻了须臾,带着惩罚性地一咬下唇。“现在正式说一句,阮翡我原谅你了,把害怕通通剔除,不然有你好受,我咬起人来可疼了!”丹凤眼眼眶悄无声息地褪下红,总算涌现零星的笑意:“嗯,嗯……”贝茵牵着她往上走:“走,上去看看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正好赶在贵宾室门关上前,二人悄摸摸地溜进去。被打了镇定剂的小阮,躺在沙发上沉睡。阮父气得脸通红,忍着火气,努力心平气和地与揉眉心的阮母交谈。“浅浅,小阮人格障碍越发厉害,万一我们没注意,她又去找那孩子,把她……你考虑下我的话,送进医院接受正规治疗好吗?”阮母望望小阮:“要吃好多药,还要仪器治疗,我不忍心。”阮父蹲阮母面前,拉着她的手:“那么,家里建一个小型医院?”“我,还是不忍心。”阮母握握阮父的手,“阮阮这一次貌似有听进去我的话,我相信可以治好她的。”阮父叹了口气,坐在沙发旁搂住阮母:“好,那我们一块治。”一顿,又头疼道:“为了那孩子安全,小阮绝对不能再接触她了,必须要找个理由隔离小阮。”贝茵从阮阮怔怔的表情推测出,那时昏睡过去的她,并不知这些对话。还有商议如何让她离开她的话。最终,有了一个并不温柔,甚至会让阮翡恨父亲的方案。一个小时后,小阮醒过来。高大的男人褪去父亲角色,脸上没有一丝慈祥。居高临下地望着羽翼未满的小女孩,用执行长命令地语气和她说。“我是1区管理者,而你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普通人,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任何条件,包括要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死沉沉地望着他:“说。”阮父弯下身,强势气息笼罩住幼兽。“进1区军校,二十五岁前当上总指挥官,我就不插手你的婚姻,还有你人生中所有抉择。”“我现在拒绝你见她,而你目前没有资格反驳。并且我会在你去找她时阻止,直到,你变得有能力来反抗我,推翻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