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清吃自己的饭,把沙拉推到她跟前:“吃点蔬菜,别光吃肉。”安平筷子头点住他手背:“你现在跟家里讲会不会有点太早。”“我27了,”他一脸坦然,“又不是早恋,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会是不想跟家里说吧?”安平不跟他争了:“我哥不是知道了么?”“你妈不知道。”他一本正经。安平放下腿,凑近他说:“我们两也有可能谈一段时间又谈崩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先缓缓,不着急跟家里说。”王培清握着筷子的手不动了,眸子盯着她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废料,还有,能不能想点好的。”安平吃了一口蔬菜,里面有苦苣,她不喜欢,吐了下舌头:“我不喜欢吃苦苣,下次别点这个。”她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刚才的话,手里的碗就被拿走,不过也吃差不多了。王培清把她拖进卧室,还没到床边便开始吻。他舌尖从唇瓣里钻进去,裹着她的舌尖,又吸又咬。一会才放开,看着她:“要崩你自己崩,我正上头了。”安平把他推床上,压着他,找毛病:“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上头,将来会下头喽?”“你管我。”王培清随她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找合适的姿势。安平垂眸看他,感觉他的眼睛像一只性感的嘴巴,在一口一口将她嚼碎,然后吞掉。她不动了,俯下身,贴在他胸前,棉质的睡衣布料让她暖烘烘的。以前有一起的生意伙伴跟他说男人没有女人就没法活了,那时候他还不信这套论调。此时此刻,他觉得说的真他妈对。他脑子里面现在就剩下一个念头,跟她睡。他翻身压住安平,宽大的手掌贴在她腿心,往上,弄她。唇又寻到她的唇,一点一点的吞咬。气温攀升,周身的氧气都变得稀缺。他又往下,唇瓣含住他之前抓握过数次的地方。安平没忍住叫了声,她急急道:“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他们两做一直都是很单一的姿势,上次安平在上面弄了一次,还是情绪上头,又顾忌他的手伤才做的。王培清从她胸前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扑朔:“你不喜欢?”嗓音也带上了暗哑的调性,安平觉得她已经要高潮了。她脸埋进枕头:“我可没说。”“这样可以吗?”安平感受着他的动作,且他的唇还在往下,她捂着脸:“你能不能不要这种时候讲话?做不就行了。”王培清动作不停,说:“你喜欢我主导?”安平想踹他,但是她两腿发软,身体都在发抖。她怀疑王培清就是故意的,她声音也不自觉变了调:“看心情。”她被弄得不上不下的时候,王培清忽然起来去了浴室。安平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不过他确实开始很注意跟她做时的细节。一会他回来,唇在安平唇上贴了贴,带着淡淡的清香。安平推他:“不要了,没感觉。”他凉凉的手指又摸回原来的位置,又捻了两下,唇瓣咬着她,很快安平又被他拖入那种晕眩的深海里。直到她哼哼唧唧快要崩溃,他才起身,又抓过安平的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还在讲话:“一点事都没有。”安平这下不忍了,脚伸出来要踹人,却被他一把握住,摁在他肩膀上。这个姿势更折磨人,安平觉得她一次又一次被拍上岸,又溺进水里。王培清也好不到哪去,他想嵌进她身体里,更想牢牢地嵌进她心里。两人翻来覆去折腾够了,齐齐躺在床上喘气,安平的掌心还有王培清的汗水。她开始无意识的漫谈:“钱同元要跟裴江南离婚了,已经在走手续了。”chapter58女人天生三分量钱同元离婚的事,一开始他对他们谁都闭口不提,他在做沉默的、无谓的抵抗。这对他是一种恐惧,不知道怎么面对未来的恐惧。好像一夕之间,天地变换,之前互相抵死缠绵的承诺只是过去热烈的注解,于今天来讲是轻飘飘的,连两滴眼泪都配不上的。他讶异于人情感的脆弱。看着她不发一言离开家去上班,看着她回来又独自待在客卧。他不说话,但是也只做她喜欢让他做的事,比如看一些对他来说云里雾里的书,她比较喜欢有文化的男人,可是他头脑空空。他带着女儿完成幼儿园布置的手工作业,也会支使她去给妈妈看。她对女儿是有耐心的,但是跟他依旧无言,是铁了心的。于是他挑起几次激烈的争吵,东西也摔了,互相也扯下来对方的皮肉。她控诉他如何神经大条不体贴在她需要的时候去吃酒打球,遗忘的纪念日,她无法跟他倾吐交流的职场龃龉,总之撕破脸的夫妻,过去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