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场?现在的大学生玩得这么开吗?这种舞真的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跳吗?峦很想像个师长一样,正色地训斥几句,但他呼吸错乱,不敢说话。他怕他说话的声音过于浊重,让绵发现不对。他勉强哼了一声,转身直接走向洗手间。绵一愣,喊了声:“大叔?”大叔没吭声,没停顿。绵收了笑,不明所以地看着峦的背影。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后,洗手间传来卡塔一声锁门响,绵看着锁紧的门,眨了眨眼。不多时,他若有所悟,慢慢地表情就开始变了。笑,重新爬上嘴角。这一次,他笑得好像恶作剧得逞,不让人厌恶,却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坏。见峦半天没出来,他竟然轻笑出声,“现在我相信,你还喜欢我了。”-峦俯身在水池边,到底是用冷水浇熄欲望,还是自我解决一下,还是冲出去不管不顾让一切不可收拾,他在犹豫。但也没有犹豫多久,因为没必要。他很快意识到冷水已经没有用,冲出去?他还没有丧失理智。那么,他就只有一个选择而已,没什么好犹豫的。他靠在墙上,屈服在了自己的冲动下,可是进行到一半,一个念头突兀地闪进脑海,一下帮他把快要失控的状况控制住了。绵今天的舞原本不是为他准备的,绵这一身行头原本也不是为他买的。自己只不过是绵彩排时的替身观众罢了。想到这一点,峦发出的汗遇冷,钻心的冷。他萎顿下来,像被霜打过的果子,没了生气。隔了一会儿时间,峦完全清醒了,想起绵还在外面等他。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清冷如常后,才慢悠悠地走出了洗手间。开门的瞬间,他脑子里还闪了一下,要不要解释说自己吃坏了肚子什么的,但很快他就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绵不在客厅里,他挂在门口的外套和包都不见了。刚才在客厅里四处摆放着的蜡烛都被移到了餐桌上,在餐桌上围成一个圈。峦一头雾水,他走到餐桌旁,看到光圈中心放着那一身小猫的行头,绵并没有带走。同时,还留了一张便签。“大叔,我回学校了。今天本金主就不请你吃饭了。虽然觉得接下来这句话,我说出来挺气人的,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万圣舞会你来吗?就算我不是你的舞伴。”便签贴在一张万圣舞会邀请函上,峦撕下便签,邀请函上一行强调文字刺疼了他的眼。“参会者,请携带舞伴入场。”【作者有话说】:绵:还是那句话,只要撩不死,就往死里撩。谁才是主角(上)舞伴?除了哲,峦想不到别人陪他胡闹了。万圣夜,是周日的晚上。天快黑的时候,峦开车来到了寰鼎大学门口。今天他特意开了新车过来,没别的原因,他不想让绵知道他会来,所以把能藏的线索都藏起。而他之所以要来,只是想看一看绵的开场舞。那天绵没有带走他s小猫的装束,这让峦萌生出一个自恋又乐观的想法:绵这么做,会不会是想告诉他,这个舞配这身装束,只跳给他一个人看?虽然峦不停地对自己说,这个想法就是痴心妄想,可还是忍不住来看一个结果。为了把自己藏得够深,他在校门口买了个狼头面具,能把整个头遮到严实那种。买好后刚要离开,他想起什么,走回去又多买了一个,给哲的。他心想,怎么说都是他找哲来帮忙,这应该是他准备的。不过在他见到哲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瞎操心了。他与哲约在学校里的地下停车场。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童话风长袍的人走了过来,一头亮眼的金黄色短发,佩戴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框面具。那面具不能称之为面具,因为什么都没挡住,更像是在脸上镶嵌了几道金属花纹,恰到好处地把容貌修饰得更加精致妖娆。峦乍一看都惊了:我就是约你走个过场,你不会真当约会了吧?哲浑不理会峦讶异的目光,极其寻常地钻进车里,“哟,换新车了啊。还是我惦记的新款。”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看来看去。峦盯着哲的盛装有些过意不去,“我是不是没说清楚啊。我就想找个舞伴陪我入个场,你是不是太隆重了?”哲笑到肩膀直颤,“别多心,我也不是为你穿成这样的。”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邀请券,“看到没?帮你我就是顺带手的事,我忙着呢。”峦顿了些许时间,恍然,忍不住自嘲。也对,自己真是离开大学久了,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