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见状,不由得淡笑一声,
“李映雪,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垂下眸子,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角,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少女眉眼淡淡,看向李映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很有欣赏价值的艺术品一样。
“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就也清楚你这背后之人是谁,本宫今日过来,也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你说
与不说,也只是关系着你自己而已。”
江莞语气淡淡,她眉眼含笑。
“你现在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可保全你的性命无忧,另一条路就是,你依旧死咬牙关,什么都不吐,在这里静等死亡。”
“你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你可以至自己的死地不顾,但是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南圣国我迟早是要回去的,这笔账我自是会算在李家的身上。”
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李映雪的脚底生寒,她定定地看着少女,浑身颤抖。
“你明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非得让我亲口说出来?”
这是她最为不解的地方,她自认为自己设计的天衣无缝,但是在江莞的面前似乎她算计的一切都是纸老虎。
可是即便是如此,眼下江莞却还是让她交代清楚。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用处。”
江莞起身,
“这里有纸墨笔砚,你想清楚,今晚之前把一切都写下来,李家我便放一条生路。”
谈婳走了进来,将斗篷披在江莞的身上。
重新戴好帽子,江莞说道。
有了李映雪的指控,裴迟狱对付太后便能名正言顺,这后宫,便能彻底回归到他的掌控之中。
眼下太后的势力基本上裴迟狱已经掌控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刚好,可以利用一下李映雪。
这样一来,江莞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毕竟她现在的存在,对于裴迟
狱来说,就是为了对付太后的。
江莞收起情绪,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抬脚出了地牢。
李映雪也没有让江莞失望,在她离开之后,她便开始趴在桌子上开始写起来。
裴迟狱的人始终都在门口守着,她写完之后,便被直接送到了裴迟狱的手中。
凤仪宫内,江莞已经换下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天的时间,皇后娘娘中了深海珍亡毒不治而亡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上下。
裴迟狱已经拟好了哀悼圣旨,但是却并未对外宣出。
男人定定地看着已经麻利的收拾好一切的少女,眉眼之间,竟有几分落没。
“这出死样子做什么?”
江莞从里面出来,一抬眼就看到裴迟狱这幅不大精神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角,
“有了李映雪这罪状书,你还愁打不倒太后吗?”
李枳玫在后宫之中经营这么久,她的根基何其深厚,手上握着的实权,更是让任何一个在位者都忌惮的存在。
裴迟狱与太后之间拉拉扯扯,两人相斗了将近一年,眼下从总体行事来看,裴迟狱算的上是大获全胜。
但是到底,还有部分李枳玫的势力,因为明面上的关系,裴迟狱并不好出手,然而李映雪这纸状罪书一交上来,裴迟狱也就有了冲分的理由去清缴李枳玫这剩下的势力,完全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男人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即将要出宫离
开西陵了,这面前的少女就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江莞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一下子就把裴迟狱给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