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也被逗笑了,像是有点尴尬和打扰到她的不好意思。
“不是哦。”
“我是听人说呐,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你真的信了他上当。”
“而且……而且你现在这种身份,不回来也正常,我本来没什么资格说这些的……可是,我,哎!”
陈叔重重叹了口气,担心之语溢于言表。
阿蛮这才敏锐的意识到,陈叔在意的是什么。
她无声的笑了一会儿,忽然起身。
“陈叔——你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等着啊,我现在就回去看你!”
阿蛮说完,不等陈叔再争辩,直接挂断电话,走出卧室。
卧室外面,整栋别墅都静悄悄。
阿妈又趴在陆生床头睡着了,阿蛮进去,帮她盖了件衣服,想了想,从书房里撕了一张纸下来,写了一张字条压在阿妈胳膊底下。
——阿妈——我有事出去一趟,两小时后回来。别担心。
她写完,工工整整的留下一张银行卡和一个自己的电话,这才敢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倒不是阿蛮怕阿妈
。
而是她太了解阿妈了,生怕她又以为自己跑了,那将是晴天霹雳。
走在路上,阿蛮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在大陆上船之前,她去附近的街头闲逛,忘了告诉阿妈,结果等她玩够再回去的时候,阿妈已经在房间里吞安眠药自,杀。
阿蛮当时还很小,却对那个场面记忆犹新。
尤其是当阿妈被救回来的时候,她的第一件事就哭。
哭的歇斯底里。
阿蛮感觉她好像有种要失去全世界的绝望感。
这种感觉她就见过两次,一次是那次,还有一次,就是她十六岁想跟故亦周私奔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阿妈当时站在顶楼,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好像在说。
你是不是真要走?你真要走,我立刻就去死。
楼下是陆生和故亦周剧烈的争执声,楼上就是阿妈无声的威胁。
一想到她真的会不顾一切跳下去,阿蛮的心里就慌了、
她记得。她那时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哭着求阿妈,从天台上下来。
“我不去了……我真的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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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梗在心头,像一把尖锐的匕首,你不动的时候,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