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打听骨外科专家的联系方式,但你不能瞒我,你要告诉我,患者是你的什么家人?”
韩医生的声音确实儒雅温柔,但语气十分坚定,不容清辞回避。
“就是一个亲戚。”
清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害怕自己如实报出孟显景的名字会令韩医生反感,他就不会再管这件事了。
可她又不愿昧着自己的良心去欺骗他。
她比谁都了解,他不是坏人啊。
他不可能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她怎么能骗他?
“是他对吗?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和我说起过,你父母和姐姐都已离世,除了满满与花蕊,在这个世上再没什么亲人。你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在那一刻对你心生怜悯,冒
出了想要照顾你和满满的念头。”
“可是现在,你突然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家人呢?我想,也就只有他了吧。而且你就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对不对?”
韩医生淡淡的口吻,却那样简单的挑明了所有的真相。
清辞不可置否,反问韩医生,“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说‘这边的城市没有S市繁华’,如果你人在S市,你口中的形容一定是‘那边’而不是‘这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你骗我。”
他的语气里像藏着让人可吐真言的药剂,让清辞根本无从隐瞒。
于是她老老实实的承认,“是,的确是孟显景出了车祸,韩医生,我现在没什么本事,但我真的很想他可以保住腿。他健健康康的,对满满来说很重要。我求求你可以帮帮我。”
电话那端,韩医生听着清辞语气里的恳求,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是多么熟悉的语气啊,在当初满满的手术没确定下来主刀医生,她希望找做好的心外科大夫给满满开刀的时候,也是用这样充满绝望的语气在恳求他。
好像那一刻,他的承诺就是可以让她呼吸生存的氧气,他的权力大到只是张张口,就能让她活下去。
他爱她,所以怎么可能拒绝得掉这样的恳求?
当日的他如此,今天的他亦是如此。
明明听到孟显景出事他该开心的,孟显景要是落下残疾,他就少了一个强而有
力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