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最后的玫瑰》聂鲁达
“他最近的确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呀,微信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应该是记错了吧……”
就在清辞真的以为韩医生是因为太忙将事情搞错了时,她的视线忽然又落在屏幕左下角的那一行字上,瞬间不再继续说话了。
在韩医生手机号码的详情页最下端,清清楚楚的显示着“取消屏蔽此来电号码”。
“姐,怎么了吗?”看着清辞突然盯着手机愣住,花蕊有些担心,怕外面又出了什么事。
清辞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她讲,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只能靠猜测。
成天待在家中陪着孩子,行动不受自由,所有的在意与担忧都只能胡乱猜测其实是一件挺内耗的事情,但情绪有时候难以控制,现在的状态对她来说已经算是自我调节得很好的时候了。
很多个夜里,在将满满哄睡着后,她都会坐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夜色,有月亮的时候看月亮,有星星的时候数星星……
还有一些天气不大好的时候,既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她就凝望着夜色发呆。
从不看时间,也不在乎有多久,反正困了就倒在地毯上睡一觉,第二天早上满满自然会来叫醒她。
“没什么。”清辞下意识
就将这句话说出口,可说出口的那一瞬,她见到花蕊的眼神一瞬间从关心变成了落寞。
清辞拉住花蕊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她知道花蕊的询问只是出于家人的担忧,但什么都不对人讲,默默自己消化掉所有情绪似乎已经成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常态。
又或者在这几年之中,她接连失去至亲至爱,便也再未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倾吐心声的家人。
但也是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给满满治病,忽略了花蕊对她的在意,忽略了花蕊也早已成为她的家人。
“姐?”花蕊知道清辞一定有话要和自己说,却猜不出她要说什么,所以这一刻心里也有些慌乱。
她微微垂下头,不敢对视清辞的眼睛,生怕哪个神情出卖了她的心思,惹来清辞讨厌。
过于在意一个人就是会这样的,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怕我了?”清辞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慌乱,逗了她一句。
“不是我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是我一时之间还没确定这件事是不是我多心误会了他,想着等确认了之后再和你讲。但既然你担心,那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
清辞说到这儿,花蕊就明白了。
在清辞口中,能称呼为“他”而不指名道姓的人,也就只有孟显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