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又如何呢?就必须要喝药吗?
陆卿婵的身上滚烫,意识也已被灼烧殆尽,她不能理解柳乂的担忧,更不愿这样被他控制着。
可很快腰身又被紧紧地攥着,手腕也被扣在了一处。
陆卿婵像案板上的游鱼般挣扎着,她喘着气说道:“我没有,我好好的,不用喝药……”
这样类似的话语,她曾在小时说过无数次。
柳乂原本是压得住脾气的,陆卿婵这一路吃了许多苦,被绑架、被劫掠,途中又一直淋雨疾驰。
然而在她又说出这样任性的话时,他倏然有些动怒。
一种怪诞的冲动莫名地翻涌上来。
“唔……”陆卿婵的眸光颤动,点漆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瞬时就没有了再挣动的气力与勇气。
陆卿婵咬着衣角,伏在柳乂的肩头,后腰处火辣辣的疼,但更多的是让她脸颊红到滴血的羞赧。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间,继而强硬地探入牙关,迫使她无法合唇,也无法咬住舌尖。
那滚烫的痛意跟灼烧似的,但那清脆的声响更让她想要寻个地缝藏起来。
视线是模糊的,一想到外间的人若是能听到,陆卿婵的眼泪更是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脸颊是滚烫的,身子也是滚烫的,哭声却渐渐大了起来。
这人是的确能越养越骄纵的。
片刻的愠怒转瞬即逝,更多的还是兄长般的关切与担忧。
柳乂下颌微微抬起,他冷声说道:“喝了。”
陆卿婵的眼眶通红,她一阖眼,像壮士断腕似的猛地端起瓷碗,将苦涩的药汁全都饮了下去。
她并不怕苦,口腔亦很适应喝药。
柳乂将瓷碗放置到桌案上,手掌落在她的后腰处,轻轻地按揉着那肿起的伤处。
他的神情又变得温柔谦和起来,可才受过惩罚的陆卿婵怎么会领他的情?
陆卿婵将头埋在他的肩窝,肩膀一抽一抽地颤动着,大抵是疼极了,才会这样委屈地哭。
那泪珠子怎么掉也掉不完,偏生还不愿叫他看见。
柳乂抚着她的后背,劝慰的话语已经到了唇边,最终还是无声息地将她抱起。
外边是阴冷潮湿的夜雨,而居室里点着炉子,温暖得像是一方春日。
这间居室并不大,从闲坐的软榻到床帐只须几步路,柳乂身形高挑,腿也生得比常人长,三步两步便走了过来。
他仔细地托着陆卿婵臀根的软肉,但她还是发出了细微的颤声。
她本就生得瘦弱,好不容易养出些肉,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又瘦了回来。
嬷嬷将床铺得绵软,帷帐内热意醺醺,烛光幽暗,很适合入梦。
柳乂将陆卿婵抱到榻上,轻轻地脱下裹着她的外衣,又将被褥拉起妥帖地帮她盖好。
她紧闭着眼,怎么也不肯抬眼看他。
那面颊仍然是绯色的,红得如若盛放的桃花。
柳乂深知此刻不该心猿意马,然而身体却先一步地有了动作,他轻轻地抬起陆卿婵的下颌,在她的唇间落了浅浅的一吻。
“别生气,阿婵。”他低声说道,“哥哥是怕你……病发得厉害。”
柳乂是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情绪的。
这两日他都未曾合过眼,去年冬日的事就像回马灯似的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一闭眼,就能回想起陆卿婵站在悬崖边要往下跳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