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还在呆滞中,他已经放开人,轻描淡写说:“等会儿有事和你说,不能醉了。”
赵幼澄看着他,又像是皱眉,又像是在笑。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裴岘心里笑了下,面上却一本正经说:“你先歇会儿,我去后院走一趟。”
他回来一趟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幼澄:“那你先去忙吧。”
等人走后,她才开始细看他的房间,虽然房间被装饰过但看得出来,房间空旷。
左面的正堂上是他自己的字,大约是年幼时写的,自己的锋芒很盛。
她见过的他的字后来有种包罗万象的感觉。
她仰头看着字,听见有人推门出来,她回头见章嬷嬷惊愕看着她问:“殿下在看什么?”
赵幼澄一身贴身的衣衫,九月月底天气这会儿已经冷了。
她笑了下,答非所问:“他房间里空荡荡的。”
虽然到了陌生的地方,大约是安静,所以都是好奇。
章嬷嬷是看到裴岘走了,这才进来陪她,端着汤笑着说:“裴府的人十分周到,那位夏总管一直守着这里,刚才送来热汤。殿下喝一点汤,一整日都水米未进。”
赵幼澄听话坐在桌前看了眼汤,她并不饿,她问:“这个院子里的人呢?”
章嬷嬷十分满意,笑着说:“这院子里总共才不过几人。也没有女眷,十分清净,听夏总管说前院的客人还没有散,殿下先喝点汤。”
她看了眼合卺酒已经喝过了,便收起酒杯,。赵幼澄看了眼,有些脸热。
又不能在房中枯坐,她便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虽然入眼的都是红,但还是在房间里发现了他的书,她好奇动手翻阅了几页,多都是兵书,看样子也很久没看过了。
她笑了下才嘟囔了一句:“骗子。”
章嬷嬷见她好奇四处翻看,问:“殿下看什么?”
再没有大婚比她还轻松的了。
赵幼澄今日真的什么都不操心,知道赵诚也回了西苑,太微宫的人都在,宗亲命妇们为她送嫁,加上裴岘都已经安排妥当,她什么都不用管。
更重要是,她心里毫无忐忑,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章嬷嬷絮絮叨叨一直讲在裴府的见闻,一直到亥时,才听到院子里有人进来,冬青在门外说:“驸马回来了。”
章嬷嬷收起汤盅,赵幼澄总共也没喝两口。
章嬷嬷端起盘子出门,裴岘进来,他身上酒气很重,但目光清澈,毫无醉意。
这一轮出去,被赵善易缠住,一直在喝酒。
他极少在外面喝酒,也很少贪杯。赵善易已经蓄谋已久要灌醉他,结果一整晚他喝的纹丝不动,赵善易醉的人事不省,他这才得以脱身。
毕竟是大婚,怎么能不放肆陪客喝酒呢,在场的人没人敢放肆灌他酒,但不妨碍看热闹,尤其是看赵善易和他的热闹,闹得不成样子,廉亲王都不管赵善易,只说:“小子们闹去吧。”然后才乐呵呵回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