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还是隐约能看出原本的面容十分俊秀,身形更不用说,谢小五第一次见
到这么高大伟岸的男人,光是那坚实的臂膀,就是他谢小五的两倍宽。
这样的男人,即使身受重伤,也令人心生畏惧。
谢小五看见桌上还有一壶茶水,起身倒了一杯,捧到男人面前,却猝不及防地挨了男人一记眼刀。
他都这么虚弱了,可那眼神,依旧杀伤力十足,吓得谢小五差点把茶水洒了。
正好旁边有张茶几,谢小五就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小心翼翼地:“您喝茶。”
沈阶看了眼茶杯,没有去碰,反倒专注地打量起谢小五,“你是谁?”
“我是谢小五。”谢小五脱口而出,又觉得男人不是想问这个,补充道:“我是慕华堂的小工,专给顾掌柜打下手的。”
谢小五觉得男人看他的眼神很警惕,可他能保证,即使自己四肢健全,也打不过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
所以对方在警惕什么?
“小工?”沈阶喃喃自语,扫视了一眼店里的陈设,周围尽是些石头和刀锯。
她还真的开了一家印铺,在这样好的地段。
店里有清秀小工鞍前马后,店外有小白脸上门献殷勤,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有声有色。
谢小五一早注意到,这男人适才拉顾掌柜袖子时,悄无声息地顺走了周公子给顾掌柜的荷包,这会儿正捏在手心里。
由此可见,这男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谢小五大着胆子说:“你是我们顾掌柜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偷我们掌柜的荷包?”
沈阶冷着
脸剜他一眼,光明正大地把荷包塞进衣襟里,直视着他说:“我是她丈夫。”
谢小五诧异地:“不可能,我们掌柜是寡妇,她丈夫早就去世了。”
可想起方才顾掌柜那副担心的模样,谢小五又迟疑了。。。。。。这种事,没有道理骗人的。
莫不是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对不起掌柜的事,掌柜的不要他了,才对别人说他死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看他这一身伤,说不定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沈阶心跳骤停,不可置信:“她丈夫死了?她亲口告诉你的?”
那个女人骗他放她离开以后,居然转头就成亲了?!
“不然我还能瞎编不成?你到外头去打听打听,整个杭州府,有谁不知道我们掌柜是寡妇?”
沈阶一时间是怒火攻心,额头青筋暴起,拳头都捏紧了,原本已痛到麻木的伤口又抽痛起来。
谢小五见状,劝道:“我们掌柜人多好,你要早点跟她道歉,她也不至于那样。”
沈阶气到几乎丧失冷静思考的能力:“她和我道歉还差不多。”
谢小五默默腹诽,这男人脾气这么差,块头又大,搁家里就跟火药一样,一点就炸,太危险了,怪不得掌柜的不要他。
顾简很快就回来了,一进屋就冲到沈阶跟前扶他起来,气喘吁吁:“快,趁着现在街上没人,到马车里去,我带你去躲起来。”
沈阶见到她
,不顾逃命,第一时间质问道:“你成亲了吗?你离开这两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成亲了是吗?”
顾简听得云里雾里的,下意识看向谢小五。
谢小五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