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点,会好受很多。”
倪浓绮眼眸一下瞪圆了,看着眼前垂着眸,无比认真正经模样的厉南爵。
倪浓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抹、
抹什……”
话音未落,独属于药膏的清新味道钻入鼻内。
倪浓绮反应过来,慌忙地伸手去拦,“等、等等!”
厉南爵疑惑地抬眼。
倪浓绮慌乱地:“不是,其实不怎么疼了。”
“不怎么?”男人淡淡反问,没等倪浓绮回答,自顾自地做出判断,“那就是还会疼。”
顶级理解。
倪浓绮生怕厉南爵真帮自己,语速极快地答道:“不会!一点都不会了!”
语气之坚定,前所未有。
厉南爵动作一顿,过了会,似乎明白什么,“浓浓,你不用不好意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这哪里是单纯不好意思的问题?!
倪浓绮心内怒声,面上却红成一片,“不是……我是真的好……”
话还没说完,厉南爵视线落到她身上,“浓浓,你不用特意说谎。”
黑眸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怜惜。
倪浓绮欲哭无泪,怎么现在说实话,还没有信了?
见她不回答,厉南爵心内越发肯定,昨天太多事堆积在一起,饶是他,也不免失控,下手没了轻重。
见倪浓绮这模样,厉南爵心内的愧疚更甚,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浓浓,你若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可以……”
“停!”倪浓绮急忙开口,生怕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提议,在厉南爵开口前,倪浓绮:“我可以自己来。”
厉南爵没过多犹豫,伸手将药膏递到倪浓绮手里。
入手瞬间,瓶身仍带着暖意。
腰后的手却没半
分松开的意思,倪浓绮忍不住:“你在这,我怎么…?”
厉南爵却没动,眼底压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却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若走了,怎么知道浓浓有没有涂。”
这说的什么话?
倪浓绮呼吸急了一瞬,“你要在这看着我?”
厉南爵似乎不觉有任何不对,点头,“或者,我也可以帮忙。”
男人的声音仿佛深邃的湖水,低沉却带着磁性,湖面下的暗流涌动,却让人无法看清。
倪浓绮哽住。
她……实在做不到。
跑又跑不掉,说又说不动。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倪浓绮不断做心里建设,还是没能越过心里那一关,忽地,察觉到男人的大掌伸向手里的药膏。
倪浓绮立刻收紧药瓶,一把拧开,指尖挖了一块,生怕它落到厉南爵手里,“我自己来。”
……
细密的水珠在额角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