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跟着主持人,非常配合地切向了沙发另一侧的某位大少爷。
那人懒蜷着腰腹靠在沙发前,垂着眉眼勾着女孩的手指,在掌心间缓慢地绕,明显是一对的订婚戒圈在两人勾缠的指节间,晃着银白亮眼的光。
直到察觉镜头。
游烈敷衍地抬了抬眼:“那时候只是懒得说话,觉着身边的人和事都没什么意思,像是一群幼……”
话没说完。
夏鸢蝶由他把玩的手指轻勾,挠了下他掌心。
游烈回眸,收到夏鸢蝶一个微微警告的眼神——
‘这可是要在婚礼现场放的。’
‘有同学在怎么办。’
游烈接收信号,了然勾唇,转回去。他略作思索,将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词换了一个,“像是一群祖国未来的花朵。”
主持人:“?”
镜头外。
新德中学校友们:“?”
他刚刚是不是想说他们像幼儿园大班生?
夏鸢蝶适时解围,冲镜头笑:“他们智商过高的是会这样,看我们普通人就像看人形金鱼。”
新晋金鱼主持人流泪:“那游先生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变了的吗?”
游烈点了点夏鸢蝶掌心,不由便笑,“从一只两面三刀的小狐狸,突然跳进花园里的时候。”
主持人眼神一亮:“所以游先生的动心,应该是有明确时间点的。”
“嗯。我和她不太一样。”游烈低声缱绻,“狐狸是很难攻克的,要细水长流,积沙成塔,要一点点软化,侵蚀,要悄无声息,积跬步才能成千里。”
夏鸢蝶在摄像团队的眼神下,有点脸热,微微绷起:“我哪有那么拒人千里?”
“你有。”
游烈淡淡抬眼,眸里却深邃:“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彻底磨掉你心里那座筑得很高的,能挡千军万马的壁垒。”
夏鸢蝶心虚地挪开眼眸。
主持人适时插话:“那游烈先生的第一次心动是在?”
游烈意味深长地望着夏鸢蝶:“在高二九班的教室。”
狐狸耳尖一抖,机警地竖起来了。
游烈慢条斯理:“窗台前,我第一次想把她——”
“啪。”
夏鸢蝶几乎是奓毛地弹回来,扑进游烈怀里将人捂住。
对上那双低垂下来的笑意潋滟的桃花眼,夏鸢蝶哪还能不明白方才采访开始前,游烈那句“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的意思。
“这段,也剪掉。”
“……”
主持人跟摄像大哥交换了下眼神。
他笑眯眯转回来,“好,那游先生还能再说说第二次吗?”
夏鸢蝶放下手腕。
游烈不假思索:“在别墅二楼楼梯间里,白天凶狠的小狐狸,晚上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好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