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在心中隐隐觉得:她已不再是“她”了,而是“它”。。。。。
。。。
嘀——
随着手术台旁仪器上的指标发生变化,医生也点了点头——手术可以开始了。
凯尔有些紧张地咽咽口水,随后向一旁的埃伦交代道:“我昨天在镇上遇到怪物后,去警局里躲了一阵。还在那调查到了些线索,它们都被我拷到手机里去了,等我死后你就把我手机带走。。。。”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埃伦慌张地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十分难看。眼前这位被自己给遗忘了的老友,似乎百分百确信着他会死在这张手术台上。
凯尔笑了笑:“艾拉刚才讲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想为自己的意志而活。如果思想能被丑陋之物控制,那我宁可和它同归于尽”
“。。。。。。。”
一旁的许滨默不作声,他在心里感受到了羡慕。。。。。
羡慕的是眼前这人竟能活得如此洒脱。凯尔早已在人生中认清了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自我。而自己却全然没个想要追求的目标,只要系统没发布任务那就成天得过且过,偶尔怀念下那个死去了的女孩。。。。。
接着,台上的凯尔便弓了弓身子,将一条黑色软布袖章从衣下掏出,往埃伦的方向递去。。。。。
这底色漆黑的袖章饱染血污,上面被画了个白圈,白圈的中心则是写了个白字“A”。这个“A”的字体大气而洒脱,从三个方向共同冲破了白圈的束缚。
“这是我打仗时戴着的袖章”凯尔将它送进了埃伦的手里:“它和那把手枪、电筒一样,都是我的护身符,全送你了”
“你,要不还是放弃手术吧,我们下山去找大医院。。。。。”
“别放屁了”凯尔打断了他:“去医院录入信息后的唯一结果,就是让我被弗拉特内雄的簇拥者们打死”
他微微侧了个身,掏出手机递给对方:“据小镇警员们的调查,南谷那里建了所新监狱,里面关押着来自各个同盟国的战俘。我的老队长也很可能被困在那儿”
“我希望你能去查清真相,寂静岭的一切真相都被藏在那儿!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钢铁埃伦。。。。”
说罢,他便趴回了身子,用眼神死死瞪着怯懦的埃伦,不允许对方说出半句不符合其本初人格的话来。。。。。
“交代完了吗?完了我们手术就开始吧”女医生开了口,凯尔也温柔地冲她点点头。
这温柔的眼神属实让艾拉心里有些复杂。。。。。。自己本不该是个这么无情的人啊。为什么内心会被求知欲给填满,以至于都不关心眼前这人的安危了呢?
眼下的这场手术,倒更不如说是一场“实验”。用于验证自己的猜想——寄生脑已经完全夺得了人体的控制权。
还有眼前等待着手术的这个男人。。。。。。他总给自己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但自己却怎么也回应不了他。仿佛思维又被寄生脑给控制了一般,不断想要否认对方在自己记忆中的存在。
或许自己真的,早就死了吧。。。。。
将消完毒的切割机接上电源,医生启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