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不对,大家又忍不住抬头看,此时头顶上的长明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更没有特殊的地方。
“哪里不对啊?”车绪鸣盯着一盏灯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来哪里不对,不就是发光的灯吗?
苏云用手指挡住自己分散的视线单独盯着最近的一盏长明灯看,微微眯起眼:“二师傅,打一盏下来。”
话音刚落,烧火师傅直接扔出去三枚银针,精准打到了一盏长明灯弯钩上,银针跟青铜擦出了火光,三枚银针打的位置准确,弯钩直接就被打断了。
烧火师傅刚要伸手去接,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拎起苏云的后领,将人猛地往后拖,其他人看见了,反应迅速地躲开长明灯落下的位置。
嘭——
鱼型长明灯落在地上,直接炸开,光点四散,哪里是什么油灯,明明是会发光的虫子!
虫子受到了惊吓,纷纷逃走,还对着人冲锋,一些则是稀里糊涂地跑进了地下河里,被水一泡,又不亮了,奇怪得很。
苏云不怕虫子,有几只虫子跑到身前的时候用脚踩住一只,仔细观察,发现是蚰蜒,腿多得一下子数不过来,不过跟常见的黑色蚰蜒相比,这个祭祀坑里的蚰蜒,是透明的,只是身体沾了什么东西才闪闪发光,很多只聚在一起就像是灯一样。
烧火师傅直接用长银针挑起一只,检查过后,说:“它们身上像是沾某种重金属矿物,能发光,但有毒。”
此言一出,本来在踩地上蚰蜒的大家瞬间又跑了好几米远,纷纷远程杀虫。
只有苏云没跑,她将脚下的蚰蜒踢开:“这里这么多蚰蜒,你们杀掉这些,头顶上还有,待久了,照样会重金属中毒,而且,它们很明显会进地下河活动以及找食物吃,换句话说,这条地下河,本来就是剧毒。”
现在大家已经被这些乱跑的蚰蜒分开,远处的车绪鸣说话甚至要用喊的,他说:“这么毒!那我们怎么办啊!还算不算方向了?”
苏云偏头看了眼还在身边的烧火师傅,问:“二师傅,您觉得呢?”
烧火师傅丢掉银针上的蚰蜒,叹了口气:“馆长,不是我说风凉话,我觉得,作为祭祀坑,这些手段都是正常的,再往前走,杀人的手段只会更多、更快速、更隐蔽。”
本来设计工匠就是要让人有来无回,第一关是岔路口,如果从漫长的两个多小时的地下河中活下来了,来到沾满重金属的蚰蜒长明灯区域,随着重金属中毒,人会产生幻觉、器官衰竭,就算不往前走了,也会死在这个地方。
现在反而是他们没有选择,不想死在重金属中毒之下,就得继续往前走,甚至要走得快一点。
“那要是前面还有剧毒的机关呢?”苏云担忧地问。
“我们这里,只有您、林琅、车大师和那朵铃兰会中毒,您的身体不齐全,怕是最快中毒的,依我看,馆长还是尽快,把身体补全才行。”烧火师傅说得很小声,语气中都充满了担忧。
苏云垂眸想了想:“没事,很快就全了。”
一盏长明灯里只有百来只蚰蜒,现在已经跑的跑、死的死,于是大家又围到了苏云身边,等着她做决定,看到底怎么走,她要是现在想打退堂鼓,也没人会怪她。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苏云直接说:“车大师、林琅,算吧,尽快,这里是重金属中毒,后面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剧毒机关,我们不能拖,不然一旦积累的毒素多了,很难再活着出去。”
车绪鸣收起了玩闹的神色,直接在地上画起了八卦阵,那是基本功,但能算出多少东西来,得看自己的本事,一般来说得对比着罗盘算,那样比较准,没有罗盘纯靠口诀,不一定能算出对的结果来。
林琅则是持剑在一旁防备头顶上的一盏盏长明灯,那些蚰蜒浑身沾满了重金属矿物的粉末,随便掉一只下来估计都不好受。
在两人推算方向的时候,苏云也在辨别方向,随后走到了地下河边,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地下,河流的方向很重要,水流一般只符合两条规律。
东流到海和水往低处流。
苏云在地下河边蹲下,观察着水流的方向,思考那到底是东边还是往低处走?
如果是往东边,那有点不太符合龙脉的地形,按照他们来之前画的地图,这条龙其实是西南、东北朝向的,眼睛在偏西南的位置,如果是直接往东流,那就等于是流出了龙脉。
地下河流出龙脉就很难再运转祭祀坑内部的机关,换句话说,如果地下河流出了龙脉的范围,那等于是距离出口很近,会有离开的机会。
所以,地下河水的流向,一定不能是出口,得往深处走,才能把祭品跟盗墓贼往祭祀坑引。
反其道而行之,估计也是死路,只会越走越深,地下河源头肯定狭窄,无法倒退的话,自然是死。
苏云心中有了计较,再回头去看林琅两人,问:“你们算好了吗?实在不行,我们顺着河流走试试。”
林琅跟车绪鸣都没回话,专注地看着地面上的八卦阵,过了好一会儿,车绪鸣神色凝重地看向苏云:“苏馆长,问题大了,没有方向。”
闻言,苏云心下一沉,面上没表现出来,直接问:“具体说说。”
“我跟林琅都走了一遍八卦阵,按道理来说,加上方位、时间,我们应该能算出出口或者入口在哪里,但奇怪的是,不管我们怎么算,都是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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