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的时间并不固定,全看高层的心意,算算时间,从那天晚上准备起来正合适。
“他们重点审问和姜钜结怨的人,但我想,不管那天去的是哪位高层都是一样的结果。”
高层的品行无一例外的不端,死掉哪一个都无所谓。
姜莘怜的神情更是疑惑,她问道:“所以你在为此生气?生气受到牵连,差点死在高层手里?”
没有利用后的愧疚,也没有被拆穿的心虚,她真诚地在疑惑,望着他的眼眸中盛满了不解。
她慢慢站起身,尖细的指尖轻柔地抚上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按在心口。
尖利的指甲戳出细微的刺痛,季久许看着她踮起脚尖倾身靠近,听着她低哑绵柔的嗓音在耳畔流淌。
“你不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吗?既然这么无所谓,那为什么不可以被我利用,因我而死呢?”
姜莘怜自下而上望着男人的侧容,眼神带着天真而深刻的残忍:“反正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高层手里,为什么不有价值的,死在我手,唔……”
季久许抬手捂住她的嘴,宽大的手掌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
他只是想打断她,很快便放下手,看她抱怨地揉着脸颊上掐出的红痕,蓦然问道:
“你讨厌我?”
从关禁闭那次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许多,多了些浮于表面的热情,多了些微不可察的警惕。
姜莘怜揉脸的动作一顿,掀起薄薄的眼皮,又一次展露那样审视观察的目光。
“我不讨厌你。”
即便是抛弃她的父母,她也没有讨厌过他们,也没有喜欢过他们。
她是个生来便情感冷淡的怪物,无法产生那样激烈的情绪。
“我只是在好奇你啊,「神父」”
姜莘怜侧身绕过他,像在自己别墅内一样闲散地观赏,云淡风轻道:
“如果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世上确实有神明的存在。”
怎么会有人没有欲望呢?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明明性子清高冷淡,却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被别人玩弄自己的命运。
被玩弄的是他,被挑衅的是他,可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宽容,像在宽恕一只蚂蚁。
“我实在太好奇了,季久许,你为什么一点感情都没有,这样的你……
”
她站定在窗前,突然止住了声音。
001擦了把冷汗,有点崩溃:【应该不会被猜出来吧?不可能会被猜出来吧?倒是把话说完啊!】
季久许走到她身后,出声道:“怎么了?”
姜莘怜转头,一双眼睛睁得圆圆,指着窗台上的植物问:“这是什么东西?”
窗台的花盆中,一株绿苗郁郁葱葱,新生的叶片虽然矮小幼嫩却精神抖擞,一旁的土壤中插着一个小小的木牌,活力得让她陌生。
季久许拨动木牌,露出刻字的那一面:
X百合
“小百合?我送你的那个?”
可前几天送来的时候不还是半死不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吗?
姜莘怜戳了戳幼苗,难掩惊讶。
不是小百合。
她是这株百合的主人,所以它叫莘百合。
但这种事说出来容易产生误会。
季久许沉默了一瞬,最终没有纠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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