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过来想要寻找楚玉,但在系统的提醒下,楚玉躲了。
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自己现身的时候。
她在等。
等这场争斗的终结者。
村子里不是只有柳这一个姓氏,原本王家人已经离开争斗中心,但他们远远看了一眼。
待看到械斗之后躺了一地,每个人脸上都是血糊糊的,王家人也急了。
他们不敢上前查看,也不敢置之不理,他们做了一个柳氏族人万分不想接受的决定:报官。
这个时候的人们遇事都不希望报官,家族内部的事情一般都交给宗族来管理,究其原因,除了对于官府的本能畏惧,更因为丑事闹出去,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名声。
若是凶杀案发生在柳誉进京之前,他赶考的资格会被当场剥夺。
除此之外,整个家族的嫁娶都会受到巨大影响。
柳家在本地经营多年,名声甚好,因而若非万不得已,族人们都不想报官。
官差来的速度并不快,和柳江河一行人是前后脚的功夫。
柳江河兄弟几人,面容悲痛地推着板车回到家中,他们还没进门,就看到满地鲜红,已经躺了一地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正中间的狗娃,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柳江河,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冲到狗娃身边,将人提了起来。
“都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柳江河大声指责,抓着人不停摇晃。
狗娃因为打架时冲锋在最前面,也是打得最狠的那一个,此时本就进气多出气少,被柳江河这么一摇晃,立马两眼一翻,身子一顿,不能再给柳江河任何反应。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柳江河质问道。
柳小河此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走上前来拉住大哥柳江河,又伸出手来探了探狗娃的鼻息。
“大哥,他的鼻息微弱,不能再晃了,否则又要出人命了!”柳小河说道。
柳江河刚要将人放下来,却听得一声呵斥。
“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还敢行凶!反了天了!”
柳江河一家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到数名捕快,手里拿着家伙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柳江河吓得立马松手,狗娃重重掉落在地。
陈捕头上前一探鼻息,顿时脸色巨变:“人死了!”
柳江河赶忙说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才到家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躺在我家门口!”
陈捕头眉头紧蹙,说道:“刚才我们亲眼所见,这人被你抓着,又被你重重扔在地上,你还敢说这事跟你无关!”
柳江河努力辩解:“我的家人们都可以作证,县里医馆的大夫也可以作证,我之前一直在赶路,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我打的!”
“先前我儿子被这群人打伤了,我送他去县里治病,人没救回来,一时情急,我抓着人质问了两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柳江河只觉得百口莫辩。
陈捕头又看向报案的王家人。
王家族长此时负责接待这群人,开口说起前因后果来:“咱们王家村有个书生姓柳,他在卒中排行第五,所以我们都叫他柳五郎,九年前,柳五郎娶了县里医馆楚大夫家的独女芸娘为妻……”
陈捕头听得这话只觉得头大,他最怕的情况出现了,每次询问这些上了年纪的乡下人事情时,这些人开口就恨不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讲了半天才能引入正题,听得人昏昏欲睡。
“你直接说重点!从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起,不要往前头扯!”陈捕头催促道。
他本就是来走过场的,因而格外没耐心。
王族长本来还打算说楚芸娘给村里人治病如何便宜的事情,只能忍住话茬,转而说道:“今天柳五郎的媳妇芸娘拉了一群人来族长家,她等了夫君六年,等不下去了,所以跑到族长家来……”
陈捕头听到这话很是不耐,问道:“你说的这个芸娘,一个妇道人家,和这桩案子有关系吗?怎么一直都在说她?没别的人可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