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阮若雪嫌恶地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穿好衣裳后起身,眼神发冷地盯着他。
帷幔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微微蜷缩着。
屠良厦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药效过后只剩下疲惫。
阮若雪站在帷幔外面,眼里透着滔天恨意。
“大师兄,这都是你自找的。”
屠良厦侧开脸,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事到如今,他早就不再是众人敬仰的大师兄了。
隔着帷幔,阮若雪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师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喜欢顾宜新,是不是?”
屠良厦骤然间听见这个名字,恍惚了一瞬,仍旧闭口不谈。
阮若雪松开手,后退一步,“师兄,你现在配不上顾宜新了。”
“上次在秘境里,顾宜新和那个男人之间多亲密,你也看到了吧?”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屠良厦才从思绪中缓过来。
上次?
究竟有多遥远。
他想不起来了,每日一碗心头血喂养阮若雪和灵云。
如今的屠良厦修为日渐流逝,隐隐有被吸干的迹象。
纸鹤从窗口飞进来时,屠良厦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直到有轻微的响动声,他才缓慢扭头,那只纸鹤近在眼前。
扑腾着翅膀看他,好像有点陌生,也有点让人不安。
屠良厦强撑着身体,撩开帷幔,伸出手接住了纸鹤。
半空忽然出现了一行字:
“大师兄,你和司菡怎么样?”
司菡?
顾宜新临走前,拜托自己照顾好司菡……难道灵云师尊和阮若雪,丧心病狂到去杀一个回春堂的弟子吗?
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明明悲恸至极,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屠良厦颤抖着手,望着逐渐消失的字,一瞬间所有希望都熄灭。
犹豫了片刻,他给顾宜新回信。
等了半夜的两个人,就这样躲在岚城殿的山脚下。
潘玉竹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你那个师兄,该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