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提前已与家里通过气了,所以镇国公夫妇一进御书房,就热泪纵横地跪在地上磕头,求皇上为贵妃做主,严惩摄政王妃。
甚至镇国公还倚老卖老,说起自己为大晟镇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偌大的江山都守住了,却没有护住自己的女儿,他自责万分,想要解甲归田,保护自己的小家。
他匍匐在地,没发现皇帝已经变了脸色。
苏家世代镇守边疆,对周边小国的作战手段了如指掌。
萧承渊又出了事,他们若在此时退下,朝中一时半刻很难找到能顶上去的武将。
这哪是在求他,分明是在威胁!
无尘语气悠悠,神情疑惑又不解:“贫僧怎么就听不太懂国公爷您的意思呢,您身为大晟子民,皇上的臣子,为这江山鞠躬尽瘁不是应该的吗,照您这样说,摄政王是不是也可以拿这次赈灾的功劳向求皇上求情,让皇上饶了摄政王妃?”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很是语重心长地开口。
“您估计是兵书读多了,对为臣之道一窍不通,贫僧以为您若真的对皇上忠心耿耿,定舍不得说让皇上夹在中间为难,何况皇上是千古明君,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听令行事就是,不该胡乱质疑……妄图圣意可是大忌,国公爷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这番话夹枪带棒,可谓是把镇国公贬的里外不是人,就差直接说他不是忠臣了。
“你——”
镇国公听的那叫一个汗流浃背,扭头怒目而视,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男人自称“贫僧”,身份一点也不难猜。
前几日他就听说皇上找到了法明方丈的关门弟子,并甚为看重,准其随意出入宫廷。
若说皇帝之前身边的红人是魏德,那无尘就是现在的。
皇上就在眼前坐着,这口恶气注定发作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嘭地往地上磕了一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姝柠是摄政王妃又如何?她谋害皇嗣,按我朝律令,理应赐死!”
被无尘摆了一道后,镇国公学聪明了,只拿律令说事。
这样就算皇上惩罚他,其他朝臣也会替他鸣不平。
“江姝柠拒不认罪,说苏贵妃是自己摔倒的,你现在要朕如何处置?”
镇国公拿律令说事,皇上也依葫芦画瓢。
律令第二百零一条,罪犯只有在自己的供词上签字画押,在朝堂公审时承认自己的罪行,方可定罪行刑。
镇国公愣了一下,气的都有些结巴了。
“皇,皇上,老臣听您的意思,是只要江姝柠不认罪,您就一直不处置她?”
哪有这样的!
当时在场的御林军可都看的清楚。
有人作证,江姝柠谋害皇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应立即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