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一行人到达江陵府。
陆璘离开江陵一个多月,公务堆成山,他是没时间再去安陆了,但施菀还要回安陆。
也就在江陵暂住了一夜,第二日她便要回。
陆璘说要在江陵置办宅院,让她多等几天,一道看看,但三婶一家和枇杷急着回去,施菀也就随他们一起回去了,让他随自己的意去办。
回来时杏花正开,施菀没搬去陆璘家中,还是回了自己家,偶尔也住药铺。
没两天,五儿给她送来信,直接送到药铺,枇杷看了,便道:“师父这才回来三天呢,前脚走,陆大人后脚就开始写信了吧?”
药铺的人都哄笑,施菀瞪他们一眼,将信收了起来,不敢当着他们面打开。
直到傍晚歇了业,她回到家中才将信打开,说是信,其实信封尤其大,还重,里面大概不只是信,还有东西。
看着像一本书,她很是好奇,以为他又帮她弄了本医书来,只将那没名字的册子一翻开,却吓了一跳。
这哪是书,竟是一本……春宫图,他倒是写了信,却没几个字,是一首香艳露骨,堪称淫邪的情诗。
施菀觉得这个人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表面芝兰玉树,好似谪仙,现在怎么这么不叫样子?
她将那信塞到了箱子最底下,一开始没想给他回信,后来想起他曾让她绣给狗儿的诗,便将那诗补上前一句,写给了他。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两天后陆璘的回信到了,是另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施菀将这诗看了很久。
这诗不也是劝学诗吗?至少是让人珍惜时光吧,可他这样回复给她,怎么总觉得意有所指,让人有点脸红?
最气的是,她知道他是那种意思,但又不能表露她知道他是那种意思,那样他兴许会说,我又没那个意思,你想哪儿去了,可见你才是有那种意思。
所以她没回他的信。
直到半个月后,他趁旬休回来了,夜里到家,话没说两句就开始脱她寝衣。
第二日他就要走,她也推托不过,只好受了,又是一翻腰酸腿软,半宿不睡。
闹到第二日,她只好让秀儿去药铺替她告了假,自己补了一上午觉。
他也不去做别的,就在床上陪她,与她一起睡,到下午用了饭,却又开始不老实,说起来就是第二日就要走了,就这么一天。
她拗不过,又依从。最后两人竟在床上度过了一日两夜,让她想起来就羞愧脸红。
四月里没什么长假,陆璘便是这样见缝插针赶回来,回来了又没时间做别的,最后就床上厮混一场又回去了,弄得施菀总觉得这成亲后两人的关系怪怪的,话没多说几句,那种事倒没少干。
直到五月,有端午假,还有旬休,倒能在安陆多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