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施菀越发奇怪了,她能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是他扔了,但又不是。
她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他心里一慌,过来搂过她道:“过去的事不要想了,你就当那个人死了,我不比他好么?”
施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我给我前夫绣过一副手帕,花了很大的心思,绣了他最喜欢的白梅,还挑了一句诗绣上去,后来也没见他用,也没听他说过什么,我就想花心思送人东西总容易失落,还不如不送,所以那香囊就不想送了。”
“你绣的什么诗?”他轻声问。
“时间久远,忘了。”她说。
陆璘明白,她一定是没忘的,只是不愿说。
而他也永远都不能看到那副手帕了,错过又能追回的,毕竟少之又少。
他从不知她那时候就知道他喜欢白梅,那时候就会绣诗给他,他只知道她刚进陆家时是不太会认字写字,也不会绣活的。
如果当时看到,他一定会吃惊,会觉得这个女子聪明又努力,暗生佩服吧。
他看着她道:“忘了就忘了,那前夫没什么好惦记的,我比你前夫好一百倍。”
施菀将那块布推到他面前,给了一只小碳条他:“来,写字。”
陆璘拿了碳条,在她指定的位置,认真给她描好那句诗。
她将布绷上,认真绣起来,陆璘在一旁看她。
后来天黑了,她也累了,放下了绷子,看着烛光问他:“我们真就这样坐一夜吗?”
除夕守岁,是为父母求福,但大户人家守得多,普通人家许多人并不守这习俗,譬如施菀这条巷子,往年都是最晚到三更就睡了,施菀也没守过,一是爹娘都不在了,二是一个人守得实在有些冷清。
陆璘听她这样说,问:“那你想做点什么?”
施菀从他语气里竟听出些别的意味来,正色道:“不想做什么,就是不想干活,又有些无聊。”
“要不然我们下个什么棋,或是打牌,再吃点消夜果子,喝点酒?”
施菀看向他:“你什么意思呢?”
陆璘笑:“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多想了?”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朝她亲过来。
她避开,让他只来得及轻轻啄了下,随即他却又凑过来,这一次她没避,想着等一下就推开他。
但除夕夜,烛光,碳火,最是迷情,总让人在怀抱与亲昵里沉醉。
两人气息渐渐紊乱、纠缠,他将她越搂越紧,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面已带着浓浓的情念,越发狂烈。
她也意识到不对,使出力气将他推开。
“不要这样。”她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