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她拿着钱上马车,却忘了这一点。大概因为有石全跟着,有陆璘这个做大官的送她,车夫绝不敢心生歹意,让她无意识就放松下来,不再紧张。
快出城门时,她也看到了那支触目惊心的送亲队伍,车夫许师傅也和她讲了那新郎和棺材里的新娘的事。
世事多变,命运无常,你以为的来日方长,可能随时被老天爷收走。
……
一路顺利,三月中旬时,两人到达安陆。
石全回去复命了,走之前去了一趟陆璘之前租住的宅子,嘱咐了五儿几句;枇杷她爹终于忍不了了,一定要替她将亲事订下来,枇杷本不愿意,后来见过那小伙子,却又扭扭捏捏同意了,两人迅速定了婚期;而施菀重新到杏林馆坐诊,那一块太医局的金牌拿出来,让她在安陆名望飞涨。
今天的汛期来得特别早。
原本五月入汛,但四月中,一场雨又一场雨就下了起来,各江各湖水位都明显上涨。
云梦泽为千湖之地,汉水、沔水、都为长江支流,境内也遍布着各种湖泊,虽是鱼水之乡,从来不缺水,但却是水灾频发之地。
四月底三婶家小儿子成亲,施菀提前一日去了,晚上与三婶一家说着办喜事的事,一边也听三叔谈起汛期,今年雨太多了,三叔担心地里的庄稼。
施菀想起,她爹娘被大水冲走的那一年,汛期也来得特别早,也如今年一样,没到五月就开始一场雨接一场雨,等到六月,沔水决堤,淹没了整个村子。
岂止是庄稼,人都不知死了多少。
好在眼下雨已经停了好几天,外面明月高照,预示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第二日风和日丽,三婶家办了个热闹的喜事。
但四月过去,五月到来,雨又开始下起来,还下得更大了。
新知县开始征调民夫去巡防护堤,又有消息说朝廷将要治水,安陆百姓这才松了一口气。
五月底,又下一场大雨。
这场雨绵延十来天,从五月下到六月,药铺都怕药材受潮,开始放生石灰在房里防潮。
这日雨才小一点,县丞杨钊府上来了人,让施菀去看一下小公子。
枇杷回去备嫁,施菀便自己拿着药箱去了杨府。
小公子如今已有两岁,小孩生病一般就是发烧咳嗽,小孩喝不下去药,施菀给孩子稍作推拿,开了个药食两用的方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