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朱由检全程没有制止,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好似就已经打算认命了。
周皇后和太子朱慈烺,一路被带到了乾清宫。
沈炼正在用早膳。
当然,为了节约开支,他所吃的也不过是白粥咸菜,再加一个水煮鸡蛋。
近些日子来,周皇后比以前清瘦不少,可那张脸依旧端庄精致。
沈炼上前,一言不发,直接从甲士手中接过了太子朱慈烺。
看到这一幕,周皇后心里发紧,忍不住开口道:“镇北王,他还只是个孩子!”
“放心吧,就抱回,你先用膳吧。”
沈炼很是温和,还让宫女送来了一份较为丰盛的早点。
有菜有肉,也有五谷杂粮。
这些天,本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周皇后哪里过过这般穷苦日子。
看到食物,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干脆坐下吃了起来。
哪怕饥饿,用餐时仍然秀气。
看她吃的差不多,沈炼双手环胸交叉,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皇后,既然陛下不肯说,想必你也知道有些情况,还是交代了吧。”
周皇后秀眉紧皱,厉声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有种你就杀了本宫!”
“到时候
,史官会在史书上记载,你沈炼是个弑君的乱臣贼子。”
“你的子孙,永远都别想抬起头来!”
沈炼闻言,不免大笑起来,讥诮道:“以前本王还真有点担心,但现在完全不担心,陛下会替我承担一切骂名。”
“历史往往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史官只会记载,我沈炼是挽救大明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朱由检则是一个昏聩至极的皇帝,他半点好名声都捞不着。”
周皇后确实贤良淑德。
沈炼对她,没有半点怪异想法。
接进宫来,其实是陈圆圆的意思,昨夜与她谈及此事,同为女性,又都生过孩子,要是在崇祯行宫过那般苦日子,怕是身体受不住。
而且,这么做,即能威胁朱由检,还会让百官和百姓觉得沈炼仁义。
周皇后眼神落寞,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忠君,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难道就那么难吗?”
面对这种愚蠢的问题,沈炼依然给出了解释。
“皇后,如果说,忠君之后,百姓却遭受苦难,你觉得这个君还有必要忠诚吗?”
“朱由检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
“刚愎自用,眼高手低,就他那种货色,当个藩王都是抬举他了!”